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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當年與我們葉家關係極好。這些年來,監察院和司南伯一向對我們還挺照顧。想來司南伯應該不會誑我們。”

那理事寒聲說道:“不要忘了,當年李家與我們葉家的關係不也是極好,最後我們不依然是被他們誑了。”

李乃國姓,李家自然就是皇家,一說到這個,慶餘堂後園的密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圓桌旁的幾個人臉上都現出了很不安的神色

召集葉家舊人,本來就是件極冒險的事情,所以範閒也只是打個前站罷了,而且用給範思轍請老師來當幌子。想來也沒有太多人會注意到這件事情。畢竟當他真正接手內庫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

在接手之前,他必須先證明自己有這種能力。在證明能力之前。輒要先符合陛下的定義。

陛下對於接受內庫人員的定義很簡單,誰娶了林婉兒,誰就得內庫。雖然不知道皇帝舅舅為什麼這麼疼愛自己的未婚妻,便範閒既然選擇接受這門婚事,自然也就選擇了接受這個挑戰。

在大婚之前,他首先要面臨的是另一種挑戰。

太常寺協律郎向來是個虛職,類似於某世的名譽稱號,用來給那些將來的駙馬們一個比較文雅些的官職。只是個八品小官,卻足夠清貴,最初慶國的規矩是封同文館六品詞臣,但後來發現很多駙馬們連首詩都背不下來,只好作罷,把規矩改成了封協律郎。協律郎在前朝名為協律校尉,掌管宗廟音律,皇家總以為駙馬們不會做詩,哼幾個曲子也算就景,所以就這樣定了下來。

雖是虛職,但依然還是要去太常寺報道的。所以這天大清早,範閒就愁苦著臉,坐著家裡的馬車趕往了太常寺,在寺門口,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已經來迎著了,這個排場讓範閒受寵若驚,趕緊下去親熱問好,和太常寺同仁們寒喧一番,才進了衙門,坐在小間房裡,聽著少卿大人講解釋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這位少卿大人乃是宰相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物,所以對範閒如此熱情,也就很好解釋。只是少卿大人,以及朝中許多官員,直到今日還是沒有想明白宰相的私生女嫁與范家的私生子,為什麼一應規矩卻都是按宮裡規矩在辦。

陛下也許是太過寵信林家和范家,但在根多臣子眼中,陛下實在是太胡鬧了,而知道林家小姐真正身份的人,卻是打死都不肯說什麼的。

範閒本以為自己是音痴,不免要出些洋相,哪裡知道只是枯坐了一個上午,灌了一肚子溫茶,發現同事們也大都如此,只是手上捧著宮裡出的一兩一份的報紙在看。茶喝多了肚子有些脹,他嘆息一聲,學著別人也拿了一份報紙,然後進了茅廁。

報紙上依然是花邊新聞,只是陳萍萍已經回京,宮中編撰們再也不敢胡謅什麼院長的初戀故事。提著褲子從茅廁出來,下意識裡將報紙塞進內衣深處後,他才醒過神來一陣失笑,這還是年前在澹州養成的竊報習慣,自己存的那些銀子,全靠這種手段搜刮而來。

正要回去繼續喝茶,忽聽得房內爆出一陣狂喜驚呼:“勝了!勝了!天佑大慶!”

範閒心中一凜、知道朝廷與北齊間的角力,終究還是以朝廷的勝利而告終,在這場傀儡諸候國之間的小型戰爭之後,只怕北邊又會有些土地被劃入慶國的勢力範圍。

第七章 風起於萍末

屋內官員們正聚在一起看著邸報,上面清清楚楚寫明瞭發生在北方的所有事情,不論是從及時性還是資訊豐富程度上來說,都比皇宮出的報紙要吸引人多了,更何況上面記載的還是慶國勝利的訊息。範閒苦笑著從懷裡掏出那張皺巴巴的報紙,在心裡對文書閣大書法家潘齡老先生說了聲抱歉,便重新坐回自己的桌前開始飲茶。

旁人正在興高采烈地講著戰事,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安靜。反而是少卿大人著著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出來一趟。範閒有些忐忑不安地走出門外,來到一處僻靜所在。這裡已經是院子深處,擱著一張石桌,兩張石椅。少卿大人示意他坐下,然後微笑問道:“眾人皆歡愉,君卻獨坐默然,不知為何?”

這位少卿大人姓任名少安,當年也是風流人物,後來娶了位郡主,便一直安安穩穩地在太常寺裡向上爬升。與範閒今日所面臨的情況倒有些相同。範閒不確認任大人是不是心傷某事,所以要來拉自己唏噓,所以不好怎麼回話,只得淡淡一笑說道:“朝廷勝這一仗乃自然之事,所以並不如何驚喜。”

“為何是自然之事?”任少卿好奇問道。

範閒對於軍國大事確實沒有什麼獨到見地,只得推諉接道:“陛下英明,將士用命,北齊心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