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位官員沒有勃然大怒,只是陰冷反駁道:“言大人,言辭不要太過,你可要知道,貴公子現在還在我們手上。如果我們是蠢貨,那貴公子又算什麼?您又算什麼?”
言若海冷笑兩聲,起身向門外走去,說道:“問題在於,我兒子可不是被你們抓住的。”
走出門外,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在這個位子上久了,已經不如當年能忍。”
“我能忍許多,但我不能忍從背後射來的冷箭。”看得出來,言若海言語間很尊重自己的上司。推著陳萍萍的輪椅,緩緩向安靜處走去。
陳萍萍坐在輪椅上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朝廷裡面。想你我死的人不知凡幾,今次我們可以拿肖恩去換冰雲。下次我手裡可沒有肖恩這種人了。”
言若海應道:“沒有下次。”
“要抓緊把那個人找出來。”陳萍萍說道:“這次皇上站在我們一邊,是因為他清楚,肯定是哪位貴人想教訓一下我們。但是我不喜歡這種被人挑弄的感覺。”
“是,院長。”言若海知道自己的老上司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所以並不如何著急,“雖然換俘也不見得順利,但只要冰雲不死,也算是對年青人的一次磨鍊,未嘗不是好事。”
“有道理,所以我也決定讓個年青人去磨鍊磨鍊,也不需要太久,幾個月的時間就好。”
“幾個月?是不是這決回使北齊的事情?”
“不錯,而且還要把言冰雲完完整整地帶回來,希望他能處理好。”
“是誰?”
“走之前,我會讓你們八大處都見一見他的。”
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在慶國付出了相當大的籌碼之後,雙方擬定了挨俘以及暗中的交換暗探協議,皆大歡喜,慶國得了面子和土地,北齊得了面子與肖恩還有皇帝喜歡的女人。
只有東夷城的使團老老實實地呆在院子裡,眾人似乎都快將他給忘了。慶國朝廷也是在故意冷淡對方,以便靠著蒼山腳下之事,敲詐出更多的金錢來,東夷城乃是天下鉅商彙集之處,早在慶國朝廷開放南方港口之前,就開始與洋夷通商,雖然武力只有四顧劍一劍摯天,財力卻是取之不竭。
三天後,就是慶國皇帝陛下殿宴兩國練臣之日,範閒身為談判副使,自然是要去宮中赴宴,那將會是他的第二次入宮,也是他計劃中的那一夜。
他在自己的房間裡細心準備著一切,只是眼光偶爾會瞥過床下露出一角的黑色皮箱。這幾日的公事中,他更深切地看到了一些東西,慶國看似龐大強盛,不可一世,但朝廷裡面囿於某些貴人不可告人的想法,依然會有那麼多的汙垢與黑水。
帝王家無情,卻不見得是對皇族成員無情,更多的是對這天下臣民。範閒很清楚,就算陛下知道是誰想對付自己的特務機構,也不會真的痛下殺手,因為那些人有可能是他的姜子,他的妹妹,他的兒子,甚至是他的母親。
“做一個純粹的為自己考慮的人。”這是範閒來到這個世界後,無數次提醒自己的事情。他的眼光漸漸冷酷起來,將細長的匕首藏好,將浸好毒的三根細針小心翼翼地插入頭髮之中。
第二十九章 夜宴
三日之後,禮樂大作,大紅燈籠高高掛,下方賓客往來絡繹不絕,好一個煌煌盛世景象。北齊使團與東夷來客在慶國主賓的歡迎下,滿臉笑容,沿著長長的通道,走入了慶國最莊嚴的皇宮之中,看著三方表情,似乎這天下太平異常,都些日子的戰爭與刺殺,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宴席的地點安排在皇宮的外城祈年殿中。
在平幾前來回端上食盤與酒漿的宮女們長的非常漂亮,範閒挑著眉尾,滿臉帶笑望著她們在宏大的宮殿裡忙來忙去。這些宮女們發現年輕英俊的範公子對自己投注了一些不一樣的目光,不免會有些羞澀,淡淡胭紅變得愈發紅潤了,時不時偷偷瞄他一眼。
殿前名士雲集,卻鴉雀無聲,慶國這方主賓有許多是範閒都未曾見過的各部主管和一些王公貴族,只有陳院長與宰相大人同時稱病未來。對面坐著的是北齊使團與東夷城使團。
範閒雖然位卑官低,但由於身兼副使之職,所以被安排在中間的案几下坐著,身旁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高官,不免有些不自在。正此時卻聽著旁邊老者微笑說道:“賜宴規矩多,不過陛下向來隨和,範公子不要緊張。”
這位老人是禮部侍郎張子乾,範閒因為與禮部尚書郭家有不可解的仇怨,所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