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出來,又會出什麼事情?
費介沒有解釋,只是輕聲問道:“五大人如今在不在京裡?”
範閒沒有一瞬間的考慮,直接說道:“我入京之後,他就離開了好象是去南海那邊找葉流雲,不清楚他有什麼事情。”
費介搖了搖頭,忽然看了範閒一眼,皺著眉頭訓斥道:“聽說你在京城裡喜歡寫些詩,還出了些大名?”
範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師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寫些酸酸的東西。”
費介嘆息道:“如此看來,那個所謂的販鹽老辛也是你的託辭了。”
範閒嘿嘿笑了兩聲。
費介忍不住又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你母親當年何等驚才絕豔,卻最瞧不起酸生腐士。你入京之後,卻盡在琢磨這些小道功夫,若你母親在天有靈,豈不是會氣個半死。”
範閒聳聳肩,心想自己那老媽前世估計是最恐怖的理科女博士,自然和自己走的道路不同。
費介拒絕了學生範閒留宿的請求。他在京中自然也是有宅院的。準備離開之時,範閒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話。
“老師,當年你和陳萍萍,還有五竹叔,是不是一直跟著我母親?”
“是啊。”
“母親大人是不是曾經找你拿過一些藥。”
“什麼藥?”
“嗯…”範閒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春藥或者是mi藥。”
費介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出現很古怪的神情,陰陰一笑道:“你才新婚,就需要這些東西了嗎?”
第二日清晨,喜鵲嘰嘰喳喳在枝頭叫個不停,就連那些漸漸趨黃的葉子都似乎沾了些喜氣,變得嫩了許多。朝陽從院子的那頭斜斜映了過來,照得庭院裡淡淡暖色充盈,院間的青草小藥,微斜石徑上面都染著些露水,看著十分清靜。
吱呀一聲,範閒推門而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臉上略顯乏色,但雙睜卻是清亮無比。他打了個呵欠,笑了笑,對身後招招手:“還不趕緊出來,一日之季在於晨,你這晨兒,怎麼也賴床了。”
屋子裡傳出林婉兒又羞又急地回答:“沒見過你這麼不害羞的,還不趕緊把門給關上。”
範閒給哈一笑道:“這大清早的,昨個兒大婚,這些下人們都累了,只怕我們是全院最先起來的。”
括音剛落,便聽著院子前前後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那麼些子人來,男男女女的,朝著範閒拜了下去:“少爺早安。”
範閒被唬了一大跳,趕緊回房,關門。
過了一時,丫環們進來服侍新婚夫妻二人洗漱完畢,這才穿好衣裳往門外走去。範閒小心翼翼地扶著婉兒的手,看著自己妻子那張宜嗔宜怒的臉蛋兒,微笑說道:“昨天夜裡陪老師了一陣,所以時間短了些,今天晚上補回來。”
林婉兒自小生長在宮中,謹行慎言,如今卻嫁了個最喜胡言亂語的夫君,臉上一羞啐道:“又不正經。”
範閒牽著她微涼的小手,微笑正色道:“自湖邊之後,咱們就開始斜看經書了。”
“你又來了。”
“從今日起,要稱呼為夫作相公。”
“是,相公。”林婉兒羞答答又聽話的模樣真是惹人疼愛。
範閒聽著相公二字卻想到了麻將,又想到自己這一生奇妙遭逢,想到昨夜癲狂,想到**之美,想到被皇帝趕出封地去的長公主,不由微微笑道:“我確實好象比別人多摸了幾張牌。”
入京至此,他終於找到了幸福的感覺,忍不住低聲吟唱:“ONENIGHTIN京都,俺留下許多情。”
他懷裡的林婉兒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個字兒都沒聽明白。
…
從花園一角轉入範氏正府,又是好一番熱鬧,僕婦下人們分列兩邊迎著新婚夫婦,都知道這位少奶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昨夜大婚之時,宮裡的連環賞已經震住了所有的範氏族人。
喝完了媳婦茶,範建和顏悅色地讓二人起來,又與婉兒說了幾句林相身體如何的閒話,便讓二人自安。看著新兒新婦般配模樣,司南伯自是老懷安慰,而範若若在旁也是滿心為哥哥高興。
二人回到自己院裡,便又聞著院外一陣嘈雜,小衙開門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京郊範氏田莊的人們來送禮來了。這些人自然不需要範閒與林婉兒親自去見,只是隨意打發了事,倒是藤子京夫婦二人今天也來了,讓範閒有些詫異。
“腿好了?”範閒坐在主位上,關心地看著藤大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