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範閒笑了笑,靜靜說道:“至少那天夜裡,你沒有迷倒我。”
“如果早知道你是費介的學生,我一定會躲你躲的遠遠的,免得…還要著你mi藥和那下三濫藥物的當兒。”司理理的眼光剜了他一眼,媚著,盪漾著。
範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呵呵一笑,反看著姑娘家的雙眼反擊道:“那當日起來,發覺自己被迷昏後,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想著自己的女兒身就這樣胡亂丟了,心頭大感不值?”
湖畔的風並沒有太多春初的暖意,反而有些清冽,吹動著那些沒有半點綠色的蘆葦堆無主搖擺,風吹到司理理的臉上,她覺得自己面上的熱度似乎消退了些,卻不知道此時猶有兩抹紅色,顯露著她的羞怯。
半晌之後,司理理才輕輕咬著下唇,說道:“那日醒後,自然有些幽怨,但想著…”她勇敢地抬起頭來,看著範閒那張清俊至極的容顏,微笑說道:“想著是與你這樣一個漂亮小男生過的初夜,倒也值得。”
範閒斷然想不到司理理說話竟然如此大膽,如此辛辣,竟是一時不知如何回話,過了好一陣子才訥訥說道:“這個…這個。”
“那個…什麼?”司理理似笑非笑,眼波柔軟地看著範閒。
“總覺著,姑娘既然是慶國皇室之後,天天在花舫上流連著,確實有些行險,如果對方不是我,而是一個好使mi藥的色狼怎麼辦?”範閒咳了兩聲。不知為何,他此時例有些關心起司理理當年的艱險處境。
司理理表情微滯,輕聲說道:“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皇室之後,只是一個身負血仇,卻根本不知道如道如何報仇的可憐女子,範大人不要誤會。”
入夜,使團的車隊沿著湖畔一處高地紮下了營帳,馬車排成一個半圓形拱衛在外,中間的幾頂帳蓬早已熄滅了燈光,司理理與範閒的住所相鄰著,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談心太過耗損這對關係古怪年輕男女的心神,所以並沒有翻牆,並沒有破布,沒有黑夜裡的香豔故事發生。
一切都很安靜,遠處隱隱有黑騎的並有正在坡上偵視,營地四周,也有虎衛與監察院密探混合編隊巡營。
天上的白月光,照在大地上的每一處角落,今夜無雲無風無星,銀色月光像仙女輕拂的雙手,撫摸著營地裡的人們,催促著他們快快睡去,以應對明日的辛苦旅程。範閒不會允許肖恩下車,所以他還是坐在那輛密閉極好的馬車之中。月光照耀在黑色的馬車上,反射出詭異的光芒。
夜深,整個營地都似乎陷入了黑甜夢鄉之中,一個黑影像陣風一般,飄到了肖恩的馬車旁邊,取出身上的鑰匙,在沾了油的布中上蘸了蘸,然後插入了車門的鑰孔,鑰匙入孔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由此可見小心。
車門被推開了,肖恩緩援地抬起頭來,盯著門口那個夜行人,本應該捆住他手腳的精鐵鐐銬,早已解開,平穩地擱在車板上。
肖恩出了馬車,白色的長髮披在肩後,與天上的月光爭著銀暉,他許許地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皺眉,知道事情有很大的問題。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老人看了一眼範閒所在的營地,整個人像個黑色的影子一般,消失在湖畔的**夜色*(**請刪除)*(**請刪除)之中。
本應該早就睡著的範閒,此時卻兩眼睜著,坐在帳中的椅子上,手指點輕輕指弄著茶杯,茶杯中有份量極輕的mi藥,木槿茶的種子,和茶一混,極難品出來。
感應到外面氣息的微微變化,他開始數數。
“一,二,三,四…”
第四十一章 開門,放狗
數到三十的時候,範閒掀開布簾,走出了住所,冷冷地看著那輛黑色的馬車,馬車似乎沒有一絲異常,就連王啟年設定在車門前的暗記都沒有被移動,對方果然是此道老手。
便在此時,整個營地忽然發出一些顫慄的聲響,除了被mi藥迷倒的使團成員之外,被範閒通知了的啟年小組的親信,都站到了他的身後,在他身後出現的,還有極沉重的呼吸息,刨地的聲音那是三隻黑狗,狗嘴上被套著皮套,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範閒撓了撓有些癢的髮根,揮手說道:“開門,放狗。”
王啟年靜靜一揮手,屬下將繩子一放,那三隻被關了一個月的黑狗,早就奈不住體內暴戾的獸性,循著鼻中傳來的淡淡味道,無聲狂暴著,四隻腳尖在泥地上一刨,化作三道黑影,兇狠無比地向營地外撲去。
便在此時,數道寒光大作!無數淬毒暗器向著那幾只狗的身上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