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安慰道:“沈小姐放心,住些日子,等事情淡了,我再將您送回言府。”
他查二皇子的事情,是基於自己與長公主之間死仇這麼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也基於某個自己永遠都不會宣諸於口的隱晦理由。事情實在太大。如果自己手中沒有握住某些東西,實在是不敢全盤信任言冰雲,信任這種東西,雖然是直覺與心判的事情,但在還不足夠的時候,更多是一種利益的糾葛關係唯一讓範閒滿意的是,沈小姐在府上,相信言冰雲會常來府上與自己談心的。
言冰雲深受監察院風氣薰陶。雖然對範閒接走沈大小姐有些暗中不爽,但也沒有太大的牴觸情緒,畢竟沈大小姐對於他言宅而言,也是個定時炸彈,雖然現在還沒有爆,也己經擾得他父子二人天天爭吵不休,如今被範閒接回府去,一方面是雙方達成一種互換以尋求信任上的平衡,一方面也是暫時平息一下。
範閒看著窗外的雨街,嘆了一口氣。想到一年前,也是在一個雨夜裡開啟了那個箱子,想到那夜的如顛似狂。再聯想到如今自己的陰暗乏味,他這才知道。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改變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已經很深刻地改變了自己。
車至燈市口,雨漸小,人漸多,馬車的速度緩了下來,都面似乎有些擁擠,暫時動彈不得。此時僅能容納三輛馬車並行的長街上,一輛馬車從後面超了上來,與範府的馬車併成一路,一隻豐潤的手臂帶著鵝黃色的衣袖伸了過來,掀開了範閒馬車的窗簾,驚喜喊道:“師傅!”
範閒早已注意著,舉手示意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