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會高興不少。”
藤子京應了下來,忍不住說道:“那個叫賀宗緯的御史大夫又來了,少爺今日還是不見嗎?”
範閒睜開了雙眼,眼睛裡不知道含著什麼樣的意思,他當然知道賀宗緯這個人,初入京都的時候,便在一石居里與對方有過交往,當時這位京都大才子是依附於禮部尚書郭攸之的獨子郭保坤,卻也不肯放過與自己結交的機會,想來便是位熱中於權力的讀書人。
至於他為什麼現在會成了御史大夫,範閒對於其中的隱情清楚的很,知道對方最近這幾天天天上門來訪,所代表的是那位貴主子,因為自己連李弘成都避而不見,想來二殿下也會有些心煩吧。
“見見。”
範閒揮揮手,站了起來,院裡準備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見見對方。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也不算不宣而戰。
…
在圓子裡走了半天,範閒自己都有些煩了,才走到前宅。心想自己從北齊回來的那一個夜,是怎麼就跑地這麼快呢?或許自己是真的很擔心妹妹翹家,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
就這麼想著笑話,才覺得秋樹間的石子路短了些,走到前宅的書房裡,那位叫做賀宗緯地御史大夫已經坐在了房中。
看見範閒到了,賀宗緯趕緊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道:“見過範大人。”
範閒揮揮手,說道:“又不是第一次見了,客氣什麼。”
這話確實。去年春後那段日子裡,賀宗緯時常來範府拜訪,或許也是想走范家這條路子。但沒曾想早已被範閒瞅出他眸子裡對若若的那麼一絲想法,加上非常不喜歡這人隱藏極深的性情,於是異常乾淨利落地劃清了界限。
來了幾次沒人搭理,賀宗緯便知難而退,只是這位京都有名的才子。對於範府中人自然也不會陌生。
賀宗緯見書房裡並無他人,很直接地說道:“下官因前事而來。”
“前事?”範閒只說了這兩個字,便住了嘴。眉尾稍有些挑起,帶著一絲興趣看著賀宗緯御史的臉,卻又揮揮手,止住了對方繼續說話的意願。
賀宗緯臉色黝黑,一看就知道幼時家中貧寒,但這些年的京都生涯,官場半年磋磨讓他多了絲穩重,稍許除了些才子的驕傲氣息。
尤其是那對眸子異常清明,滿臉毫不刻意的正氣。讓睹者無不心生可親之感,但落在範閒眼中,卻是無比的鄙夷。
“什麼前事?”範閒眯著眼睛,笑著問道:“本官不是很清楚。”
賀宗緯果然不愧是二皇子地說客,淺淺一笑,黑色的面容浮現出一絲不容人錯過的忠厚笑容:“並無什麼前事,下官口誤了,只是替二殿下帶了一盒雲霧山地好茶過來。”
範閒看著身前那個看似普通的盒子,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知道自己如果收了這禮,便等於是扯平了前些天御史的那件事情,在二殿下看來,也許說範閒沒吃什麼虧,反而在宮牆前的木杖下得了一個大大的面子,應該會願意息事寧人。
“賀大人口誤,我倒想起來了一件前事。”範閒微笑望著賀宗緯。
賀宗緯無由心頭一顫,覺得這位年輕英俊地範大人,這位一入京都,便將自己身為才子的所有光彩全數奪過去了的年輕人,怎麼與二殿下地神情這般的像?
“大人所指何事?”賀宗緯的心裡有些不安。
範閒冷冷地看著他:“本官打春天時便離開了京都,前往北齊,不料這幾月折回,卻發現京都裡的事情已經變化了極多,連自家那位岳父大人如今也被人逼得養老去了。”
賀宗緯舌根有些發苦,根本說不出什麼話,知道自己最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範閒靜靜說道:“賀大人應該知道吳伯安是誰吧?”
賀宗緯強打精神:“是老相爺家的謀士。”
範閒一挑眉毛,說道:“賀大人果然是有舊情的人,今年春天,大人與吳伯安的遺孀一道進京,只是不知道那位吳夫人如今去了何處?”
賀宗緯一咬牙,站起身來,拱手行禮乞道:“範大人,學生當日心傷郭氏舊人之死,因此大膽攜吳氏入京,不錯,相爺下臺與學生此舉脫不開干係,只是此事牽涉慶律國法,學生斷不敢隱瞞,還望大人體諒。”他心中自然不奢望範閒能夠將自己放了過去,但仗著自己如今已經與二殿下交好,強頸說道:“大人儘可針對賀某,只是二殿下一片真心,還望大人不要堅辭。”
範閒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本官乃是朝廷之官,自然不會針對某人,只是範某也只是位尋常人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