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鯊魚正在圍食一大群魚兒一般,密集的魚群總會被撕扯出一片血花,落入那些鯊魚的嘴中。不消多時,這些魚群便會被吞噬乾淨。
但是譚武不能等,大將軍地義父還在院中,據南人傳來的訊息,這些天宮中並沒有轉移。所以他一揮右手比了個手勢,黑衣人中便分出了三個武功最為高強的高手,往樓中殺去。
雖然少了三個人,但是那些錦衣衛感到的壓力依然沒有絲毫減少,刀光劍影間,偶有血花一綻。便有一位同仁被斷臂破胸,倒在地面的血泊之中。
高樹之上的範閒冷靜地觀看著小院中的局勢,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言冰雲一手寫就的計劃,已經透過盛老闆處得到回應,上杉虎與信陽方面都認為這個突殺的計劃非常好,既然如此,那言冰雲就一定會知道錦衣衛的後手是什麼。
譚武也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
一聲厲呼。既是受傷後地慘呼,又是一聲示警。先前殺入樓中的三位黑衣高手被生生震的橫飛了出來,人在空中。鮮血從唇中狂噴而出,不想可知,埋伏在樓中地錦衣衛高手,擁有怎樣的實力!
譚武面色不變,腳尖在青石地板上一踩,整個人躍至半空中,在極短的時間裡,與那位從樓中追殺出來的高手,對了三掌。啪啪啪三記聲音乾淨利落地響起。
“蕭副指揮使,沒有想到您親自在此看防。”譚武冷冷地看著面前那位一身青衣的高手,對方正是錦衣衛裡屈指可數地高手,鎮撫司副指揮使蕭元炳。此人雙目深陷,眼光炯炯有神,冷冷地看著譚武說道:“太后深知,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定要前來生事,本使親自鎮守於此,倒要看看有誰能將這囚犯劫將出去!”
這位蕭副指使說話間的自信心極為強大,譚武捂著嘴唇,咳了兩聲,迸出幾絲血來,他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眉眼間卻沒有一絲慌張,反而微眯著眼看向小院後側。
高樹之上地範閒此時也沒有再注意前院的廝殺,而是將目光投向小院後側的那個小推車上,此時小推車已經緊緊地靠著小院後的石牆,這道牆看尋常,卻是結實無比。
一聲極輕微地嘶嘶聲響起,蕭副指揮使微微皺眉,一掌劈退搶攻上前的譚武,回頭望向樓宇的後方。
…
範閒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式,隨時準備下樹,看著那個小推車,他輕輕地張開了嘴唇,吐出了一個無聲的單字兒:“炸。”
一聲驚天的巨響,便在這一瞬間炸響開來!那輛小推車竟是不知如何爆炸了!像一記雷般直接將小院後的石牆轟出了一個大洞。
石屑如箭矢般勁飛,頓時將埋伏在後牆下地三十位錦衣衛炸成了渾身血點的死人!
這是監察院方面對上杉虎付出的最大誠意,一車三處秘製的炸藥,此時終於發揮了作用!這當然是範閒安排的事情,只是沒有料到三處的誠意竟然這樣足,他不禁有些後怕,別怕樓裡的肖恩給炸死了。
石屑初落地,籟籟啪啪的響聲中,就有一輛渾身烏黑的馬車悍不畏死地駛到了後牆的缺口處,幾個人頂著不時落下的石礫與滿街的灰塵衝進了小院,過不多時,這些人便揹著一位行動不便的人從缺口裡跑了出來,上了馬車便向遠方的巷口衝去,遠遠可以看見那位被背在背上的人物,頭髮花白,潦亂不堪,正是肖恩。
但很奇怪的是,範閒微微眯眼,卻沒有下樹跟蹤而去。
後牆處那輛悍勇的馬車疾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嗒嗒嗒嗒的馬蹄聲,車輪壓輾石道的聲音,還回蕩在巨響之後巨靜的上京城中。
蕭副指揮使被譚武悍不畏死的戰法拖住,根本無法顧及到後牆處的驚變。今日上杉虎一脈強攻院門,卻在後牆處暗渡陳倉,整個小院的防守力量都被吸引到了前院,雖然後牆處蕭副指揮使依然很小心地埋伏了三十名錦衣衛刀手。
但誰也沒有料到,那聲巨響之後,意料之中的廝殺聲並沒有如願響起!
想到那聲巨響,蕭副指揮使也不免一陣心悸,那種響聲哪裡應該是人間應有?難道是天神降怒?想到這節,他的手下也漸漸緩了起來。
趁著這機會,譚武一聲厲喝,直拳搶攻向前,整個人的身體卻強行退後,在付出幾位下屬生命代價之後,殘留的**名黑衣人已經殺出了院門,準備消失在夜色之中。
…
嗒嗒嗒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來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的那輛馬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竟然又疾速地駛了回來!
譚武一驚,領著一干黑衣人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