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樣形容,這個時候我似乎感覺到了那片黑暗的到來,才明白,原來她的眼光裡所有情緒,只是表達著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範閒的心跳了兩下。
…
“對生命的依戀與熱愛。”肖恩微笑說道:“雖然你的眼中常有清亮的笑意,但那不一樣…你母親應該是個極為有情的人,而你骨子裡是個極為無情的人。”
範閒笑了笑,說道:“這點我不否認。”
“我這輩子殺過很多人,所以一向不奢望能夠有個善終。”肖恩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有些出神望著淡霧霧的天光說道:“能夠死在這個山洞裡,如你所說。有個好墳也不錯。”
範閒半蹲在他的身邊。左手搭在老人的肩上,發現他地肌肉已經逐漸柔軟。
絕壁外地天光依然黯淡,但透過山谷間瀰漫的霧氣,卻顯現出一種聖潔的光芒,這道光芒柔柔映在肖恩那張枯老的面容上,讓這位手上染著無數鮮血,後半生卻孤單悽慘的密探頭領無由生出了一股解脫的感覺。
“澹州應該沒有那兩株棗樹吧?”
這是肖恩在這個世界上問的最後一句話。
…
範閒從老人耳下取出最後一根針,片刻後確認了他的死亡。微微偏頭,看著肖恩地屍體。忽然輕聲說道:“澹州雖然沒有兩株棗樹。但是…死之後說不定真有個更好的世界在等著你。”
肖恩地雙眼已經柔和地合上了,那雙瞳子裡地腥紅之色,再也無法去看這個古怪的天下。
範閒吐了一口濁氣,將肖恩的屍體平放在淺洞的最深處,至於有沒有山鷹來啄食,似乎他沒有考慮,所以顯得有些冷漠無情。
他走出洞口。伸手到絕壁之外的空氣中撈了撈,白色的山霧隨著他的手指遊動了起來,伸手抓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