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笑的事情,才記起來父親當初乃是位以青樓為家的花間嬌客,那些風流韻事,直到現在還流傳在京都之中,看見案宗裡那幾名妓女的慘死之狀,乃是觸著他的敏感處,難怪他會如此容不得袁夢。
他藉機說道:“袁夢是弘成的人…您看…弘成與妹妹的婚事,是不是…”
沒等他說完,範建搖了搖頭:“弘成這孩子本性不錯,再看兩天…畢竟是陛下指婚,要慎重一些。”
範閒有些失望,更有些憤火於父親不將若若幸福放在心上的態度,心想難道若若還及不上青樓裡的女子?他心裡拿定主意,這件事情就算沒有父親的幫助,自己也要做下去。
離開書房,又入書房。
書房中的三人見他進來,都起身相迎,史闡立遞過墨跡已乾的文書,說道:“這是抱月樓那七成股份的轉讓協議,大人過目一下,呆會兒讓二少爺簽了就成。”
沐鐵接著說道:“京都府那邊一直盯著的,據釘子傳回來的信,京都府對於咱們送過去幾名命案要犯,感到大為棘手,後來二殿下那邊一位知客去了京都府尹的府上,商討了些什麼,還不得而知。”
範閒點了點頭,說道:“無所謂,反正我們這幾天不會動手。”
沐鐵皺眉說道:“如果對方誤判形勢,以為我們要魚死網破…讓京都府發文來捉二少爺怎麼辦?”
範閒望著一直沉默著的言冰雲,搖了搖頭:“有這位四處的大老闆在這兒,範思轍往北邊一送,誰還能找到他?”
第四十一章 已經勾引彼同行
一切安排好了之後,範閒來到了臥室,柳氏伏在床邊似乎已經昏睡了過去。他小聲將她叫醒起來,與她在側廂裡私語了一陣,柳氏猶有淚痕的臉上漸漸露出決斷之意,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安排。也不知道範閒許了她一些什麼,是怎樣說服她的。
夜漸深了,秋圓之中蟲鳴早無,若若正陪伴著柳氏,範閒走到昏沉沉的弟弟身邊,望著他那張睡夢之中,猶咬牙恨著的臉,望著那幾粒直欲噴薄而出,高聲喊不平的麻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從書桌上取下印泥,從懷中取出史闡立擬好的文書,將思轍的幾個手指在文書上面用勁地摁了摁。
看著雪白文書上的鮮紅指印,範閒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此以後,範思轍手上持有的抱月樓七成股,就正式轉到了某人的手中,他與那間白骨為泥血為湖的青樓,正式割裂開來。
婉兒知道他心情不好,扮了個鬼臉,卻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反應,內心深處不免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唇角微翹笑了笑。
範閒也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和你無關,小孩子,總是要出去闖闖才能成器的。”他忽然問道:“沈大小姐接回來了?”
“在西亭那邊。”婉兒解釋道:“冬言公子已經去了。”
“好。”範閒平靜地應了聲,就在思轍的床邊坐了下來,想了想,還是重新站了起來,喊小廚房的人做了些乾糧。自己卻是在邊廂端了碗熱粥,一面吹著氣,一面緩緩喝著,刻意給小言與沈大小姐一些重溫舊情的時間。更重要地,是給柳氏留一些與兒子單獨相處的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鄧子越在家丁的帶領下走了過來,對著他點了點頭。
範閒會意,也不想讓別人幫忙,走進臥室親手把範思轍抱到了後院處的角門外,登上了馬車。範思轍依然昏昏沉沉地,柳氏咬著嘴唇上來親膩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他都沒有醒過來,若若也是萬般不捨地摸了摸他那厚厚的耳朵。就連婉兒的眼中都閃過一絲分離的黯然。
只有司南伯範建依然沉”地睡去了,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幼子,正要遠赴一個陌生的國度。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你們先走。”範閒對一臉冰霜的言冰雲說道:“這件事情麻煩令尊了,出城的時候小心一些。”
入夜之後,京都城門早閉,也只有監察院的人,才有力量悄無聲息地送一個人出城。
言冰雲緩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一起?”
範閒低著頭說道:“在松林包那裡會合,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他地餘光瞧的清楚。馬車裡的弟弟眼角帶著淚光,明顯已經醒了過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在柳氏地面前要裝昏,範思轍的唇角抽搐著,想來心裡一定很恨自己和父親。
四周的黑暗之中,除了啟年小組,還有六處的劍手在待命,憑這一行的實力,除非二皇子那邊動用了葉家地京都守備力量。否則是一定沒有辦法正面抗衡的。
範閒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