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面前忽然間豎起了兩塊大門板,將葉靈兒的拳風完全擋在了門外!
緊接著,他腳下一頓,膝蓋微彎,將下面那無聲無息的一腳硬生生拐了下來。
噗噗數聲起,戰鬥便宣告結束。
範閒與葉靈兒站在湖邊,拳掌相交,下面的腿也格在一處…這姿式看著有些暖昧,範閒感覺著膝邊傳來的彈彈觸感,很自然地心中微蕩,生出了一些別的感覺。
他咳了兩聲,與葉靈兒分開,笑著說道:“還是太慢了。”
葉靈兒有些不服氣地收回並未出鞘的小刀,說道:“那是你太快了。”
範閒的眼光無意下垂,看著葉靈兒腳上那雙繡花為面的可愛小棉靴,想像著自己如果先前動作慢一些,讓這隻小腳踹上自己小腹,想必一定不怎麼好受。
“以後不要用這種招數,會斷人子孫的。”他調笑說道。
葉靈兒哼了一聲後說道:“是師傅說過,所謂小手段,就是不要臉三字而已…難怪這一腳踹不到你,我才想明白,你最喜歡做這些陰險手段,當然能猜到我的下一步。”
範閒無言以對,先前二人一番交手,葉靈兒用的是範閒的小手段,範閒用的卻是葉家的大劈棺,也就是葉大宗師流雲散手的簡化版,雖說葉靈兒在女子中也算難得的七品高手,但在他的面前自然是沒有什麼發揮的餘地。
葉靈兒忽然不解問道:“師傅,我那背後一刺雖然是虛招,但你為什麼敢用散手直接彈開?”
範閒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笑道:“既然是試招,你當然不會用什麼喂毒的利器,我怕什麼?…還有就是你的小手段依然不夠狠辣啊,最後拳掌被制,頭上髮釵也是可以拿來殺人的。”
葉靈兒瞪了他一眼說道:“那不就得全散了?這是在大殿下府中,我到哪裡找支使丫頭來梳頭?”
範閒哈哈大笑道:“那還剩著張嘴…可以咬人的。”
“難道我拜的師傅是隻大狗?”葉靈兒有些惱火,不依說道:“做師傅的,也不知道讓著點兒。”
範閒看著倔犟不服氣的姑娘家,不由便想到了兩年前在京都的長街上,自己一拳頭打壞了她的鼻子,讓她蹲在地上哭泣時的情形,開心地笑了起來。片刻後,他忽然開口說道:“以後還是不要叫師傅了,我雖然沒有什麼意見,但畢竟你現在是王妃。”
葉靈兒與範閒師徒相稱的事情,其實京都裡的權貴們都十分清楚,只當是小孩子家家間的胡鬧,並不怎麼在意,便是葉重本人也從來沒有提什麼反對意見,只是如今情勢早異,加之葉靈兒身份更加尊貴,範閒有這個提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偏生葉靈兒不喜,賭氣說道:“我便叫了又如何?如果不成,那你叫我師傅好了,反正這葉家散手按理講,也不能傳給外人。”
範閒一窒,苦笑了起來,知道葉靈兒說的是真話,自己從她身上學會了大劈棺,實實在在是佔了對方很大的便宜,再也說不出什麼拉遠距離的話。
二人沿著湖畔行走,葉靈兒自從成為王妃以後,哪裡還有機會四處拋頭露面,與人打架為樂,今天與師傅偶爾一交手,雖只片刻,卻也是興奮異常,好不容易平息下情緒,平靜半晌後,忽然說道:“師傅,我爹也回京了。”
範閒一怔,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什麼。
“老軍部的那些人現在都很討厭你。”葉靈兒似笑非笑望著他。
範閒搖頭苦笑,不論自己的權力再如何強悍,但只要軍方依然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葉家秦家這些人還活著,自己就不可能對二皇子造成根本性的打擊,也不可能完全消除二皇子搶龍椅的強烈願望。葉重回京只是述職,但他,以及他背後的葉流雲,因為葉靈兒的關係,已經變成了二皇子的支柱…
好不容易消停幾天,我可不想從你嘴裡再聽到什麼壞訊息。”
葉靈兒沉默片刻後,認真說道:“師傅,無論如何,我總是葉家的姑娘,我會站在父親和他那一邊。”
範閒頓了頓,思慮良久後極其認真說道:“這是很應該的,相信我,我說的是真心話。”
葉靈兒眼中流露出一絲難過,知道範閒說的話發自內心,也更加清楚,彼此之間的立場總是難以軟化。
“你看,這湖面上的冰總會融化的。”範閒忽然笑著說道:“這人世間的事兒,誰說就那麼一定?”
葉靈兒展顏一笑,眸子裡散發著如玉石一般的清淨可喜光彩,重重地點了點頭。
…
湖對面不遠處便是開著窗戶的花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