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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終究還是沒有躲過最後那一箭。

不過能夠在如此險惡的條件下,從燕小乙地連環箭下保住自己性命地人,又能有幾個呢?

範閒將身子伏的極低。海水打溼了他的衣裳,讓那件黑衣裡沁著水意,與常在海水中泡著地礁石完美的合為一體。

範閒不擔心燕小乙地箭上會不會淬毒,一方面是他知道燕小乙此人心高氣傲,一向不屑用毒,二來…他從懷中摸索出一粒藥丸幹嚼兩下,混著口水吞了下去,在用毒這方面,沒幾個人比他強。

海岸線上的局勢依然緊張,船隻無法靠近懸崖,但想必船上那雙鷹一般的眼睛,正盯著懸崖下的所有動靜,務必要在範閒登陸之前,將他狙殺。

範閒眯著眼睛,觀察著四周,天上地月亮並不明亮,海浪卻越來越大,一方面是保護了他,一方面卻也讓他難以尋覓到一條安全的路徑,此時如果他要從礁石上施展輕身功夫飛掠,等於是再給燕小乙一次點殺自己的機會。

範閒很不喜歡被弓箭瞄準備而無力反擊的感覺,尤其是被燕小乙的弓箭瞄準。

忽然間,他心頭警訊一閃,悶哼一聲,右掌在身旁的礁石上一拍,霸道的真氣洶湧地噴出,極為狂烈的力量,將身下的礁石拍碎了一角,而他的身體也隨著這強大地反作用力,畫了一道斜斜的弧線,用最快的速度墮進了海里!

水花一現,馬上被越來越大地海浪吞沒,懸崖下一片白色的浪花,似乎對於有人敢輕視自己的威力,投入到滿是暗礁的海中,感到無比的憤怒。

這一下範閒露出了蹤跡,雖然沉入了海中,卻逃不過那雙鷹一樣雙眼地追蹤。可是他必須跳海,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最決絕的姿態,離開那個暫時保護自己安全的礁石,哪怕海洋此時如此憤怒,可他依然要忘情的投奔。

因為他寧肯面對怒海,寧肯在海中被燕小乙的箭盯死,也不願意站在礁石上面對心頭的那抹顫慄。

一抹線自海上掠來。

是一道白線。

海浪如此之大,那抹白線卻像是有一種超乎天地的力量,不為浪花所擾,反而靜靜默默地、清清楚楚地向著大東山絕壁下畫了過來,就像是一隻天神的手拿著一隻神奇的筆,在這墨水一般的憤怒海水中,畫了道線。

白線其實只是一道水花破開的浪,一柄古劍,正線上頭上方兩尺處疾掠。

當範閒翻身離開礁石的那一剎,白線也將將觸到了礁石,那柄古劍與他的身體在電光火石間相遇,然後分離誰也不知道碰觸到了沒有。

礁石大亂,劍勢未至,劍意透體而出,將先前範閒落腳的那方溼黑礁石輕鬆劈開。

在這柄劍的面前,礁石就像是黑色的豆腐一樣。

然後這柄劍掠過海浪與空氣,刺入了大東山的光滑石壁之中,石壁如此之硬,這把劍的劍身卻完全刺沒了進去,只剩了最後那個劍柄,就像是一個小圓點。

片刻後,劍柄盡碎,圓點消失,這把劍從此與大東山的石壁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分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船上的那顆心

四面八方都是海水,沉重的有如巨石一般壓過來的海水,墨一般的海水,在向他的口鼻耳裡灌注,令他無法呼吸,身體隨著暗流的來回而不停地擺動著,看著就像一個被摔暈了的魚兒,隨時有可能被暗流裹挾著擊打到暗礁之上。

猛然間,範閒睜開了雙眼,眼瞳裡一片平靜,雙頰漸漸地鼓了起來,用體內的氣體壓力與外界的海水壓力構成了一個勉強的平衡,右手一探,在海水中激起一道線條,倏地抓住了海底一塊礁石的角,將自己的身體穩定在了海底,距離水面足足有四五丈的距離。

先前那天外一劍沒有刺中他的身體,但是那股劍意已經侵襲伐中了他的心脈,讓他受了內傷,這記內傷比先前燕小乙的那一箭更加恐怖。

範閒體內的霸道真氣極速執行著,抵抗著大自然的威力,而天一道的真氣則沿著全在體內的那個周天溫柔行走,將被葉流雲驚天一劍所帶來的傷害緩緩拂平。

此時深在海底,當然沒有辦法馬上治癒,可是至少可以將傷勢壓下去一陣。

只是體內兩股性質截然不同的真氣快速執行,給他的肌體帶去了極大的負擔,一股力量在他的體內膨脹著,漸漸的,兩道血水從他的鼻孔間流了出來,被海水暗流一擾,迅即散成一片血霧,包裹住了他的臉寵,肩上的那記箭傷也開始快速的流血。

整個人此時就像一個裝成紅油漆地皮袋,被人紮了兩個小口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