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林婉兒嘲笑說道:“只不過我很厭惡這些事情。所以,母親…你本質上就是一個沒有男人便活不下去地可憐人,何必裝腔作勢?”
…
一陣沉默之後。長公主忽然冷漠開口說道:“你畢竟是我的女兒,沒有帶來任何地好處,單靠激怒我,難道我便會殺了你?”
“不過我必須承認,你地言語很有殺傷力。”她忽然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撫摩著女兒微微清瘦的臉頰,說道:“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不夠長,所以竟沒有發現。我的乖女兒,原來也是這樣一個厲害角色。”
林婉兒寧靜注視她的雙眼,半晌後說道:“我是個沒有力量的人,所以只有言語可以用。或許你會成功,但你不可能讓我佩服你一絲一毫。”
她很平靜,很驕傲地自信著,雙唇閉地極緊。
忽然,大寶在她的身邊輕聲咕噥道:“妹妹,你把我的手捏痛了。”
長公主笑了起來。然後輕聲說道:“好女兒,不要這麼憤怒,我會讓範閒死在你的面前,到時候,你會更憤怒地。”
她輕輕拍了拍林婉兒冰冷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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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發現自己陷入了人民戰爭地海洋,就算有八成地京都百姓認為自己是受了冤枉,可是還有二成的百姓,真正將自己看作了十惡不赦的刺君逆賊,與外邦勾結,喪心病狂地賣國賊。
京都人太多,即便只有兩成,卻也足以匯成一股令人恐懼的力量。
看著那些敲鑼打鼓,呼喊著官府衙役和軍士前來捉拿自己的百姓,奔跑在大街小巷中的範閒在苦笑之後,忍不住想要罵娘,恨不得拿個喇叭去問那些往年將自己奉若詩仙的慶國子民。
老子如果真是王八蛋,那回京都做什麼?
而且他根本沒有想像到,自己地監察院雖然被內廷看的緊,但那些一處的密探,總是會刻意弄些亂子來幫助自己,可即便這樣,逃至此時,他依然沒有擺脫長公主方面地追緝。
那十幾名軍方的高手,實在是讓人很頭痛。更麻煩的是那些京都府的衙役和刑部差官,這些人常年在京都廝混,與百姓關係密切,不遺餘力地追捕之下,竟是讓範閒這樣的強者,都不可能保持一刻鐘以上的潛伏。
範閒靠在一處院牆之下,眯眼看著天下越來越黑的夜色,看到了天邊的那輪明月,不由皺起了眉頭,開始咒罵老天爺和這慶國異常優良的環境保護工作。
明月清暉之下,面臨著京都有史以來發動人數最多,搜尋最嚴地一次追捕欽犯行動,範閒也有把握能夠消失在宅海之中。
微涼的院牆,沁入他的心肺,讓他的情緒稍許平靜了些,也讓他咳了兩聲,傷勢未愈,又強行調動霸道真氣,縱是鐵打的身子,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不遠處的街上傳來喧譁的兵馬聲,呼喊聲,應該是又有哪位熱心的愛國民眾,在向官府指點範閒逃遁的方向。
如果僅僅是逃亡,範閒有足夠的自信,他甚至可以在京都裡與長公主方面打半個月的遊擊,可有把握不會被捉住,甚至他還可以慢慢地將那些重要的敵人一一暗殺,如春夢了無痕。
然則…他的妻子親人被軟禁在宮中,宮外,他有所顧忌,必須趕著時間,尋找一個能夠平靜的地方,聯絡自己的勢力,獲取珍貴的情報,依遁詭之正道而行。
而眼下,長公主方面鍥而不捨的追捕,明顯不可能讓他找到一個安定的暫寓之所。
對於行蹤的曝露,範閒的心裡不是沒有懷疑過什麼,只是一路兇險忙急,根本來不及考慮這些。
外面的人聲更近了,還有馬聲,範閒回頭望了巷子裡的死角一眼,左手摳住牆皮,真氣一運,摳下幾塊碎石,向著死角處的牆壁彈了過去。
啪啪輕響,死角處的牆壁上多了幾個不顯眼的印跡,似乎有人從那裡爬了過去。
範閒手指一屈,整個人像只大鳥一樣飄了起來,向著院牆側後方翻了過去。
他已經查探清楚,這方院牆後面乃是一處不錯的府邸,看擺設模樣應該是官宦家庭。他決定賭一把,看能不能找著可以信任的熟人,即便找不著,也要試著躲上一躲。
翻過院牆,行過假山流水,上了二樓,進入一間充滿書卷氣息的房間。院外兵馬之聲愈來愈響,範閒不及思考,轉過書架,一把黑色匕首,架在了一個人的脖子上。
他的運氣自然沒有那麼好,不可能於京都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可以信任的官場熟人。不過他的運氣也沒有那麼差。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