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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處,至於內庫,六年前朕即決意讓你長大後執掌,便是存著…那個念頭,這本是朕所願,何來疑?”

範閒面露感動,皇帝卻揮手嘲笑說道:“不過你也休得瞞朕,內庫之事縱算繁複,又哪裡需要慶餘堂那些老夥計們。你這請求,朕看你是想將他們撈出京去才是。”

範閒也不辯解,黯然嘆息道:“不敢欺瞞陛下,臣確有此念。從知道身世的第一日,便有這個念頭,去年之時,還曾經去慶餘堂看過,那些掌櫃們常年拘於京中,實在是有些彆扭,這些人年不過半百,若放出京去,還可為朝廷效力。”

去年他曾經去過一趟慶餘堂,知道這事兒總有一天是會被有心人抓住,所以今天干脆在皇帝面前先說了出來。

皇帝似乎有些意外於他的坦然,沉默半晌之後後,終於點了點頭。範閒大喜過望,皇帝失笑道:“你也不能全帶走了,各王公府上全是慶餘堂在打理自家生意,若你全數帶走,只怕靖王爺第一個饒不過你。”

範閒嘿嘿一笑,皇帝微笑說道:……幾個當中,也就是和親王敢在朕面前站直了說話,偏生他性情卻是沉穩兇悍有餘,不如你…”他住口不語,說道:“樓上偏廂有幅畫…你呆會兒去看一下。”

雖然自己明明知道那幅畫像就在皇宮之中,但範閒仍然微露猶疑之色,問道:“什麼畫?”

皇帝說道:“你母親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幅畫像…”想到小葉子,他的眼神柔和起來。輕聲說道:“你沒見過她,呆會兒好好看看…說起來,你母親與你可真地不怎麼相像。”

範閒微微一怔,又聽著陛下嘆息道:“雖然一般地清美無儔。偏生心性大異。她就像個男子一般不讓鬚眉,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個名字,當年她最厭憎所謂的詩詞歌賦,只好實務。”

想到面前地兒子乃是世間詩名最盛之人,皇帝忽然覺得事情有些有趣,哈哈大聲笑了起來,指著範閒說道:“她做的詩詞雖然亦有吞吐風雲之勢,卻只是契了她地性情,和你的差別太大…太大。”

洪竹看著樓外那太監焦急的催促眼神,耳聽著陛下與小范大人開心談話。哪裡敢上前打擾。

範閒笑了起來,好奇問道:“母親大人…她做的詩詞,陛下曾經聽過?”

“只有一首。”皇帝悠然回憶當年。清聲吟誦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宮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魏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feng騷。一代天驕,西蠻大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魏皇漢武?唐宗宋祖?範閒的臉色十分精彩,精彩到了快要抽筋的程度。

皇帝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喝斥道:“難道你以為這詞不好?”

範閒苦著臉說道:“…自然是氣勢十足,只是臣不知這漢武、唐宗、宋祖又是何處的人物。”他心裡想著,老媽你要改就改徹底點兒也好,什麼西蠻大汗…真是敗給你了。

皇帝解釋道:“據傳,乃是萬古之前三位一代雄主。”

範閒啞然,心想原來母親地推託功夫與自己很相似,如同在北齊上京與莊墨韓那夜交談般,但凡解釋不清的事兒,就全推到萬古之前,偶在史冊上見過,史冊在哪兒?對不住,上茅廁撕來用了。

太監再三請,皇帝終於離開了小樓,離去之時,有些瘦削的背影無從透出絲感傷。

小樓之中只剩下了洪竹以及範閒兩個人,看著皇帝地身影消失在層層掛霜寒枝之後,範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捧著肚子大聲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聲音響徹小樓,說不出的快活。

洪竹在一旁看傻了,心想範提司莫不是因為今兒的事受了大刺激,自己是不是應該請御醫來看看?

良久之後,範閒終於止住了因為那首《沁圓春所帶來地荒謬笑意,肚子笑的有些痛,上氣不接下氣對洪竹說道:“沒事兒,我自上去,你在樓下等著我。”

往樓上走著的過程之中,範閒依然止不住想笑,那個叫做葉輕眉的女子,還真真是個妙人,千首萬首好詩詞不抄,偏要抄這首,估摸著當年也是被範建皇帝這批人給逼急了…不過,或許老毛的這首才正是契合那個女子地心態?

等走到樓上時,範閒的笑容已經完全斂去,回覆了往日裡的平靜,放在一個封建王朝當中,母親抄地這首詞,實實在在是首反詞,皇帝可以說,她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