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了此間,這些人在刑部雖只是囚犯,但放在朝堂上卻是一出聲連太后也要忌兩分的大臣。
並沒有太多驚恐的廝殺聲響起,只是幾聲慘喝和一陣嘈亂之後,監察院約三百人的隊伍便進入了刑部衙堂的深處,衝到了那一大片廣場之上。
刑部的差役與大牢的看守,被監察院官員們圍在正中,而身上衣衫不整的刑部主官,看著這一幕,不由涼透了心腸。
雙方人數差不多,似乎有一拼之力。然而這位如同禁軍統領一般,不敢回家,只敢在刑部死死看守天牢的尚書大人,卻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因為那些黑衣人地手上拿著弩箭,因為對方是慶國官員最害怕的監察院官員。因為這位尚書大人清楚。監察院既然敢如此猖狂動手,那位小范大人一定開始在京都內部掀起了血雨腥風。
監察院餘威猶在,範閒的黑暗大名更是震懾著所有人的心,在沒有長公主勢力幫助的情況,沒有多少人敢正面和這枝隊伍進行對抗。
更何況他也聽說了。皇宮裡響起了一枝煙火令箭。然後惶恐醒來地他,也清清楚楚聽見了皇城處直衝天穹地震天喝殺聲。
他不知道那是禁軍的行動,但他知道皇城處有變。
場間零零落落躺著些死屍,監察院領頭的官員雙眼冷漠地看著被圍困的刑部尚書,一字一句說道:“本官奉太后旨意,和親王軍令,前來接諸位老大臣出獄,煩請尚書大人移交。”
移交?不。這是劫獄,但刑部尚書顫抖著不敢出言喝罵。
因為昨天夜裡他一位倚為左右手的侍郎,便是在這個衙堂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誰也不知道侍郎是怎麼死的。尚書不想成為第二個冤鬼。
如果投降,還有活路嗎?火把耀得刑部尚書的臉有些怪異。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那位領頭的監察院官員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太后說了,但凡從逆者,若真心悔悟,則既往不咎。”
刑部尚書苦笑連連,連太后的旨意都搬了出來,看來澹泊公已經控制了皇宮,長公主那邊一直沒有訊息,只怕也出了問題,當此大勢,自己何苦再苦苦支撐?
但轉瞬間,他忽然想到,如果皇宮裡的爭鬥還沒有解決,範閒並沒有佔得上風,自己如果就這樣輕易降了,事後…怎麼向太子爺和長公主交代?
刑部尚書咬咬牙,眼光變幻不停。
那名監察院官員冷漠地看著他,不再與他進行更多地交流,緩緩舉起了右手,他身週數百名監察院官員有的舉起了弩,有地拔出了鐵釺,開始準備向著刑部大牢的厚重大門發起攻擊無表情地數道:
“且慢!”刑部尚書被這單調地數數聲終於壓破了心膽,嘶聲喊了起來:“慢著!臣要澹泊公地話!”
監察院官員唇角浮起一絲嘲弄的笑容,當此危局,刑部尚書地膽嚇破了,人還沒有變得痴呆,知道如今太后的旨意只是破紙,真正能保住他命的,還是提司大人的意願。
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書,扔了過去。
刑部尚書從地上拾了起來,就此火把的幽光,看了一遍那份文書,確認了是小范大人親手所寫手的誥書。
這這份誥書不知道是何時寫就,何時準備好的,但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長公主與太子殿下陰謀勾結東夷城與北齊的刺客,於大東山上刺殺陛下!條條罪名,十分清楚,後面還寫道徵北營大都督燕小乙牽涉謀叛事中,已被範閒親手所誅!
罪名不是關鍵,刑部尚書關心的是最後面的話。看到最後,他的面色終於緩和了一些,在這封名為宣詔討逆誥的文書,總共約摸四百餘字,而在最末的一百字當中,清清楚楚寫著,朝中諸臣有被李承乾矇蔽者,但凡悔悟且立功於新祚,即往不咎。
刑部尚書捧著誥書的手在顫抖,這封誥書上面並沒有太后的璽印,但卻有著陛下的行璽!
最關鍵的是,最方面有範閒的親筆畫押!
刑部尚書清楚,在這種時刻,什麼璽印只怕都敵不上範閒的畫押有效力,而且他相信範閒不是一個食言而肥的人。
他的臉色愈發地慘白,看了一眼身周強鼓勇氣,但面色如土的刑部差官衙役看守,垂了頭去,跪在了那名監察院官員的面前。悽聲說道:“臣…認罪。”牽繩,所有刑部的武裝力量,都在極短地時間內。被控制起來。只是這批隊伍給尚書大人留了些顏面。只是除了他本來就沒有穿好的官服與烏紗。
各式刀槍棍棒堆在角落,所有的刑部官員均被監察院特製的鋼指套反縛雙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