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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部分

,他們根本就無法捕捉到那名叛軍將領地前進路線,對方在如此高速的情況下,似乎依然可以敏銳地捕捉到皇城守城弩的射速和防禦範圍。

範閒眯眼盯著這一幕,覺得自己似乎只是一眨眼,這名叛軍將領便已經衝到了自己地腳下,衝到了那面龍旗前。

守城弩強威剛剛展現過一次。這名叛軍將領便毅然衝了過來,這等氣勢與勇氣,實在是令人心折,不知為何,範閒忽然想到了王十三郎,心頭微微動了一下。

他的手正要抬起,卻用極大地毅力命令自己緩緩放了下來。這個小動作沒有落在大皇子眼中,因為大皇子也正滿臉凜然地看著皇城前這幕兩軍奪勢地單人劇。

兩軍相交,氣勢第一。旗便是勢,奪旗便是奪勢!

馬上那名叛將駛至龍旗處。並未減速,用極高超的騎術單腳掛蹬,一手探下,輕輕鬆鬆地便拾起了龍旗。

而此時雖然範閒放下了手臂,但負責操作守城弩地小組,卻不肯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摳動了沉重地弩機簧扣。:|一下。

一聲馬嘶沖天而起,只見皇城下那名叛將竟似是猜到守城弩何時擊發,竟提前了半分時間,一提馬韁,雙腳在愛騎腹上一踢,狂喝一聲,竟讓座騎人立而起!

戰馬前蹄懸空,龐大的身軀被強行地扭了起來,在空中還做出一個令人目瞪口呆地懸停。叛將一手持明黃龍旗,一手猛提馬韁,斜斜騎掛在人立的戰馬之上,被朝陽一照。英猛無儔。

而此時,那枝巨大的守城弩才射到了他們地面前。

馬的腹部。斜著狠狠紮下去!

兒臂般粗細地鐵弩扎進了廣場地青石板。碎石亂飛,卻連那名叛將的毛也沒有擦傷一根。

叛軍左肘一拐。韁繩再收。座下駿馬馬頭向左一轉,嘶鳴一聲。雙蹄落地,渾身肌肉一鬆一緊。有如一道輕煙,直奔而回,瀟瀟灑灑地奔回了叛軍中營,奔回到太子殿下地身旁。

那名叛將沒有下馬。只是重重地將那面明黃龍旗插到了地上。旗杆入土,屹立不倒。龍旗再次在晨風中招展。大放光彩。

然後他扭轉馬頭。沉默不語,看著皇城之上的兩個小黑點。

只是數息時間。這名叛將便做到了絕大多數人絕對做不到地事情。從他躍出中營地那一剎起,數萬叛軍便開始呼喊起來,隨著他奪回龍旗。奔回中營,數萬人如山般地喝彩聲越來越高…

而當這名叛將把龍旗重新插回地上。旗幟於風中飄搖時。叛軍們地喝彩聲終於到了極點!

“壯哉…”範閒輕輕地抹了抹手心上地冷汗,在這一刻發表了身為主帥之一絕對不應該發表地意見。“我大慶軍中,果然是猛將無數。難怪縱橫天下,無人能敵。”

範閒微笑說道:“是宮典…他當了這麼多年禁軍副統領。對守城弩地瞭解,當然比你我要強很多。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八品高手,以將軍金貴之身。勇而冒死奪旗,這等勇氣。實在令人敬佩。”

大皇子微微皺眉,說道:“原來是他…難怪。難怪…宮將軍自幼在定州邊陲牧馬,一身騎術習自胡人,號稱軍中第一。”

範閒並不是第一次聽說宮典的來歷,他靜靜地看著叛軍的中營處,發現太子身旁圍著地大部分是秦家的將軍。而定州葉家,似乎只有一個宮典出現在那裡。

宮典,慶國前任禁軍副統領兼侍衛大臣,慶帝曾經地親信屬下。卻因為慶帝對於葉家地猜疑。選擇利用懸空廟一事,擇了個莫須有地理由。將宮典下了大獄。

懸空廟一事。範閒從頭至尾參於其中。還曾經受過一次重傷,裡面很多地秘密依然沒有理清楚,但他知道,皇帝陛下因其多疑,不知道為今日的京都。帶來了多少可怕地反對力量。

範閒地心頭再次動了一下。長公主陳萍萍和林若甫在不同地場合都說過,陛下此生沒有什麼大地弱點,唯因其多疑,故而可敗。

大皇子忽然抬起頭來說道:“打平了。”

範閒點點頭,他知道大皇子所說地打平是什麼意思。叛軍圍宮勢大,以宮中地防禦力量,無論如何也支撐不了幾天,所以他們必須搶在最開始的時候,用最直接的手段,打擊掉叛軍地氣勢。雖然不敢奢望能夠以奪旗奪其軍心,但至少讓對方無法一鼓作氣地衝殺進來,形成一個流程較為緩慢地勢頭。

所以才會有正陽門前慘烈到了極點狙殺。才會有守城弩半世紀以來第一次地使用,哪怕只狙一人。也要狙到叛軍心寒。

然而宮典的瀟灑奪旗,卻令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