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繼續查下去。
胡大學士也是面色為難,勸解說道:“再議一陣,再議一陣。”
如果放手請旨讓監察院查禮部,那最後一定會查到太子殿下,所以在沒有進宮請旨之前,身為總領清查大臣的胡大學士也不敢下這個定斷。
便在此時,太子殿下咬牙說道:“禮部之事,總是要查的。只是事情有先後,戶部虧空一事尚未查清楚,擴連太廣,只怕對陛下旨意有礙。”
範建依然是微笑著說道:“太子殿下有理,有理。”
胡大學士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說道:“關於禮部一事,呆會兒入宮請聆聽聖諭,依太子殿下地意思,戶部這邊還是繼續吧。”
…
繼續查下去,戶部肯定會查出更多的問題,那四十萬兩銀子終究只是冰山一角,太子就是根本不相信范家會在戶部裡這麼幹淨!
戶部當然不乾淨,範尚書設的局,埋的線當然也不止太子殿下這一條。
隨著清查工作的逐步深入,又有幾個部衙被戶部成功地拖下水來,而大理寺更是首當其衝,一直有些沉默地大理寺卿立馬變了臉色,尷尬不已。
戶部不是爛帳,卻有太多的暗帳,一筆筆的虧空都指向了朝廷裡某一方地挪用。
查到最後,甚至連太學這種清水衙門都沒有逃過去!
吏部尚書顏行書開始警惕了起來,雖然戶部此時查到了問題,都沒有牽涉到長公主與二皇子,因為自己這一方的人,銀錢向來走的是內庫那一邊,可是看範建和戶部準備的如此充分,誰知道他會不會陰險到用某種名義,陰了二皇子一道?
“先到這裡吧。”顏行書皺著眉頭說道:“入宮請旨之後,明天再繼續。”
“有理。”範建依然是微笑著說著這兩個字。
胡大學士滿臉冷漠,看清查小組裡的官員們,心想朝廷怎麼就**成這副模樣了?如果陛下真的有決心查下去,範尚書自然要辭官,不過只要查不到江南,他並不需要負太多的責任,而…朝廷裡其餘的官員們,只怕要倒黴一大半
深春的皇宮,偶有紅杏露於矮矮內宮牆頭,青樹麗花相映。美景入簾不欲出。
天時已暮,轉瞬即黑,御書房地房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接連幾拔議事的大臣來了又去,最後房中就只剩下那一個孤伶伶地皇帝陛下。
還有那個老太監,以及一盞明燭。
啪的一聲!慶國皇帝雙眼火意大作,一掌拍在木幾之上,卻沒有震出半絲茶水,寒聲說道:“好一個戶部,好一個東宮,真當朕不敢殺人嗎?”
先前入御書房議事的大臣,便是領?後負責清查戶部的官員們。聽了他們地彙報,慶國皇帝怒意漸生。他的本意只是清查戶部。藉由戶部向江南調銀一事,勸範建退位,用這種比較光明正大的辦法。重新確立朝廷之中的平衡。
但他萬萬沒有料到,戶部比他想像的乾淨許多,範建比他想像的乾淨許多,反而是朝廷裡其餘的五部三飼,卻不知道在戶部裡撈了多少好處。尤其是東宮!
先前胡大學士已經密奏了禮部之事,並且悲哀暗示,戶部之事最好不要再繼續徹查。不然真的會弄到朝政不寧,只怕戶部還沒有來得及承擔他們應該承擔的罪責,其餘的各部大臣們都應該開始吃牢飯了。
皇帝震怒之餘,也不免有些心寒於戶部地手段,所以才會有了先前的雷霆一火,在他看來,範建既然早早就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要一直隱瞞著?直到自己準備動戶部,才忽然拋將出來。打群臣一個措手不及…這何嘗不是打自己這個做皇帝的一個措手不及!
他與範建自幼一起長大,當然知道自己這位大管家地能耐,對於戶部應對的如此老謀深算並不意外,他憤怒的,只是朝中的臣子們不爭氣,被文戶部綁上了這艘大船,更憤火的是太子竟然如此愚蠢,叫自己如何敢將這天下傳給他?
當然,皇帝更憤怒於範建這犀利地反擊,因為這位“夥伴”是在…
“他在要脅朕!”皇帝皺著眉頭,冷冷說道。
滿臉老人斑的洪老太監,搖搖頭,嘆息道:“陛下,不怕老奴多句嘴,這人啊…總是自私的,即便範尚書這樣地忠臣,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也要想些自保的法子。”
皇帝的聲音稍顯有些尖厲,恥笑說道:“如此玩弄機謀,也算是忠臣?”
洪老太監嘆息道:“陳院長更愛玩弄機謀,可要論忠誠之心,只怕老奴都不敢自稱在其之上。”
皇帝緩緩閉上眼睛,說道:“陳萍萍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