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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信任監察院。因為自己能不能擁有監察院,在目前的局勢下,依然是皇帝一句話的問題。

所以在裝修地時候,黃銅管已經按照京都老樓的設定鋪好了,而由父親那邊派過來負責收集情報地人手,瞞過了相應的官員,搶在姑娘們之前就已經進駐樓中。

當前方樓中已入酣然之時,聲音漸高,範閒所處的房間裡卻是異常安靜。

他站起身來,先去床後的馬桶清空了存貨,又調息了一下自己的內息,脫下自己身上穿著的平民服飾,從櫃中取出那一身已經久違了地“工作服”,試了一下,發現還挺合身,看來這半年的權貴生活並沒有讓他的身材迅速走形。

很古怪地又坐了一會兒,確認自己已經開始習慣已經睽違半年的感覺後,範閒才推開房間的窗戶,手指強硬有力地摳著漆黑夜色下的外牆,像一隻壁虎般向著樓下黑暗中滑去。

自從體內真氣爆地經脈大傷之後,他對於真氣的執行便開始小心起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不再嘗試著將真氣吐出掌面再收回,這種法子實在是太耗心神與真氣。

雙腳沾地,在複雜的行廊間拐了幾拐,找到抱月樓分號的後門,推門而出,便在巷中看到那輛一直等著自己地馬車。

鄧子越坐在馭夫的位置上,頭上戴著一頂草帽,遮住了自己地大半張臉。

高達坐在車廂內,掀開車簾一角,警惕地望著外面。

範閒閃身而入,輕吐一個字:“走。”

“大人,您的傷怎麼樣了?”高達並不畏懼範閒寒冷的眼光,他的最高使命就是保證範閒的安全,在沒有得到了確認的資訊之前,他實在不敢讓範閒去冒險。

關於範閒那奇怪的傷勢,天下人的說法不一,但絕大多數人都以為他早就好了,真正知道內情的不過廖廖數人,洪公公肯定是其中的一個,只是皇帝令範閒極其心寒地保持了沉默。而像高達。雖然一開始被範閒瞞了過去,但這幾個月一直跟在範閒身邊,當然能夠發現提司大人如今和往北齊時候地真氣狀態完全不一樣。

有了海棠的天一道心法之賜,範閒的傷好到什麼程度,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包括海棠都不知道。

他低頭輕聲說道:“沒事。”緊接著說道:“確認她的位置?”

車廂外的鄧子越點點頭:“她從京都逃出來後,便一直留在蘇州,院裡沒有想到她的膽子這麼大,也沒有想到江南的官員敢暗中替她提供庇護…所以直到前些天才查實了她的住所。”

範閒的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有明家為她進行掩護。江南官員們當然給些面子…看來江南的官員們,還是沒有將本官放在眼裡。”

高達畢竟是皇帝地虎衛,聽著這話,微微皺眉說道:“少爺,咱們是不是應該通知當地官府抓人…畢竟刑事案件,向來不歸院裡管。”

範閒今天晚上既然敢帶著他來,就不怕他往宮裡說什麼,搖頭道:“通知官府。說不定又要讓她跑了,她畢竟是二皇子和弘成的人。刑部的海捕文書對她來說都沒什麼作用,從明面上要抓她,並不容易。”

“應該多帶些人。”高達皺眉說道:“她既然是奉命出逃,身邊肯定帶著高手,想要活捉並不怎麼容易。”

“不是活捉,只是殺人。”範閒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我不需要用她來對付明家,只需要用她來再壓一壓明家。今天抱月樓分號開業,應該沒有人想到我們會找到她動手,更沒有人會想到…我會親自動手。”

高達欲言又止,開始明白範閒的想法,只是卻無法阻止對方。範閒今夜行動其實目的很簡單。既然在對付明家的道路上,江南路的官員們都隱隱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而且敢於為明家進行掩護工作,那麼他就要透過今天晚上這件事情,震懾住江南路地官員們。

對於那些官員來說。再沒有什麼比鮮血與死亡更能突顯監察院的力量。

馬車陷入死一般地沉默之中,只聽得下方的車輪碾石的聲音。

馬車駛到蘇州城一個安靜的街巷外面。離那座宅院還有很遠一段距離,便停了下來。

範閒摸了摸自己靴中的匕首,又輕輕摁了摁腰間的軟劍,這把劍是向海棠借地,仔細地確認裝備之後,開口低聲說道:“高達你負責外圍,不留活口,不要讓人溜走。”

高達沉聲應了聲。

“子越,派去總督府的人準備好了嗎?”範閒問道。

鄧子越點了點頭。

“在這兒等著我們,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