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來人,而五竹根本不允許那些神廟來人靠近你母親百里之內。”
“所以五竹離開了。”
“但你母親卻依然死了。”
“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陳萍萍古怪地笑了起來,自己人三個字的發音格外沉重。
範閒也笑了起來,笑的格外用心,然後站起身來,拍拍陳萍萍的肩膀,說道:“這些事情我早就猜到,只是從您的嘴裡聽到後,才發現感覺竟是如此的真實,好了,這些事情您不要再想了。”
陳萍萍笑著問道:“箱子應該還在你手上吧?五竹在哪裡?”
範閒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片刻後說道:“箱子不在,五竹叔有事離開了。”
陳萍萍嗯了一聲,又一次沒有在範閒面前掩飾自己的淡淡失望。
範閒忽然微異問道:“你知道…箱子在我手上?”
“你那老爹也知道。”陳萍萍說道:“所以你那個老爹才不知道。”
範閒微微動容,許久才消化掉心頭的震驚,想到已然歸老的父親大人原來在暗中,不知道替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心頭不禁生起一絲懷念,再一次拍了拍陳萍萍瘦削的肩頭,笑著說道:“你讓我向死了的長公主學習,我看你倒是應該向我還活著的父親大人學習,該放則放,該退則退。”
他把兩隻手放在陳萍萍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說道:“以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陳萍萍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在心裡想著,以這個孩子的性情,只怕還要繼續看下去,熬下去,卻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熬到什麼時候。世間每多苦情人,而似範閒這種身世,毫無疑問卻是最苦的那一類人。
一念及此,陳萍萍忽然覺得自己和範閒這二十年來的苦心沒有白費,至少範閒健康的長大了,而且成長的是這樣快…似乎只花了一夜的時間。
第五十六章 別院之間苦心思
一下就陰了,卻還沒有哭泣。範閒的臉色有些陰沉,邊,望著窗外的山道與京郊保護極好的青丘野林,許久沉默不發一語。
黑色的馬車沿著平直卻又起伏的石板道,斜斜駛上了官道,脫離了陳園的範疇。然而範閒的表情並沒有輕鬆起來。身周的監察院官員們瞅著窗邊那張依舊英俊,今日卻格外漠然的面寵,心裡都有些莫名的發寒,他們不知道陳園裡發生了什麼,老院長和提司大人又說了些什麼,為什麼提司大人今天的表情會如此嚴肅。
馬車在官道上沉默地向著京城駛去,沿路偶遇入城百姓或是踏青歸來的官紳家少年少女,這幾輛黑色的馬車,就像是在亮著無聲的警告燈一樣,所有的人們看見它們,都匆忙地讓到了一邊,為這些黑色馬車讓路。
百姓們是天生對官老爺們的恭敬在做樂,而那些往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權貴們,則是知道這些黑色馬車所代表的身份權勢。京都裡的權貴們耳目眾多,當然知道小范大人昨天夜裡,已經從東夷城趕回了京都。
如今這個世上,沒有敢得罪範閒,哪怕是這些被荷爾蒙調教的無比囂張的年輕權貴們,在這些黑色馬車面前,依然只有斂氣凝神,大氣不敢吭一聲的份兒小范大人是出了名的狠厲囂張,他才不管這些少年的身後是哪位娘娘,何家國公四五年前。在抱月樓外,範閒一個人打斷了十幾個小兔崽子的腿,這個故事早已經震駭了所有別地小兔崽子的心。
範閒沒有注意到官道上的動靜,也沒有去看那些畏畏縮縮停馬於一旁的少年們,只是沉默地看著官道旁的風光,心情異常沉重。往年裡猜到只是猜到。想到只是想到,長輩們一直沒有對他言明什麼,所以他也可以暫且當作自己不知道這些,只是在暗裡做著準備。只當成是下意識裡的行為,而不是從內心出發,為了某個明確地目的而折騰。
可如今一切都已經清楚無比地擺在了他的面前,他必須正面面對當年的故事。做出自己地選擇。
此時黑色的馬車已經行到了官道的某個岔道口。前方不遠處便是京都雄偉的城廓,左手邊一條清幽道路,正在青青竹林地遮映之下,該往何處去?
“往左。”
倚在窗邊地範閒。微眯雙眼,輕聲吩咐道。沐風兒看了大人一眼,沒敢說什麼,比了個手勢。三輛黑色的馬車迅疾往左拐入青竹林中。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往這條道路里行去不遠,青竹漸疏,便能看見道路一旁碧若青玉的那泓河水。河水緩緩流淌。速度極慢。如果不是用心去看,只怕會覺得這是一泊湖。
正是穿城而過。繞城而行。最終西行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