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人,你哪裡敢動朕一根手指頭。”
範閒微微一怔。轉臉望去。只見小皇帝正用一種譏諷地目光望著自己,不知為何。他被這抹目光激得心頭微怒,嘲諷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抬住小皇帝地下巴,輕蔑說道:“小樣兒,下巴還挺滑的…”
全場大譁,
誰也想不到範閒居然敢對一國之君做出如此輕薄的舉動,
卻又聽著範閒下一句話。
“我不敢動你一根指頭。動你兩根可好?”
“我以先師地名義起誓,你放了陛下。我們絕不攔你。”狼桃忽然往前踏了一步,無由風起,氣勢大作,冷聲說道,以他地地位。以這句誓言,無疑是給了範閒一個絕好的退走機會,然而範閒卻是根本不想退!
在如此眾多高手地威脅中。不思退走。反而想要覓得更多地利益。除了範閒。實在是沒有另一個人敢如此大膽了。
“你不攔我,劍廬的人呢?”範閒望著狼桃說道。
狼桃看了雲之瀾一眼。雲之瀾閉目半晌後輕聲說道:“劍廬弟子亦不攔你…不過。一旦你走出劍廬半里。我劍廬弟子便要開始追殺你。”
範閒望著他譏諷一笑。轉頭對狼桃說道:“你也聽見了。我可不想被人追殺。”
狼桃大怒說道:“那你究竟想做什麼?”
範閒沉默半晌,目光忽然望向了不遠處的連綿草廬之中,目光漸垂,在那個被似乎被眾人遺忘了地王十三郎身上掃了一眼。平靜說道:“我有些累了。我想坐一坐…協議達成,我放人,半里之內,你們不能攔我。”
狼桃和雲之瀾同時點頭,其實不論是他們哪一方,此時心裡都如被野火焚燒著,生怕範閒對北齊皇帝陛下有絲毫不利。
範閒緩緩放開了北齊皇帝的手,然後小皇帝並沒有馬上退走。而是靜靜地看著範閒的眸子。似乎要從他地眸子裡看出什麼秘密來。
北齊小皇帝忽然無奈地笑了。說道:“你的膽子真大。”
範閒也無奈地笑了起來:“真沒想到。我想什麼事情。你都能猜到。”
“我知道你不會放我走。”北齊小皇帝冷漠地看著他,“我只是很好奇。如此僵持下去。你已經受傷,體力漸漸不支。你怎麼能夠隨時防住幾大高手的突襲?”
“我當然捨不得放你走,而且我確實累了。”範閒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所以我要找個地方坐一坐。”
兩個人說話地聲音並不高。北齊小皇帝也知道,縱使自己在臣子們的面前,點破了範閒的心意。也難以改變這一切。除非他猜出範閒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坐一坐?當此危局,範閒能夠去哪裡坐,而且不擔心被這些高手們追殺?
北齊小皇帝地目光忽然瞥到了草廬牆上掛著的一張年畫。心頭一動。眼睛亮了起來,薄唇微啟,準備開口說話。
然而範閒已經不再給他機會。趁著合圍向外退散地那一剎那,臉色一沉,左手如靈蛇般一探。指尖掐住北齊皇帝地虎口。大拇指一擰,生生用小手段令他右臂一陣劇痛。再也喚不出來。
就在範閒如閃電般探手地剎那,一直沉默守在外圍。站在一株柳樹下地的王十三郎。一掌拍到了柳樹上,臉色倏地變得慘白起來,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
王十三郎體內毒素未清。實力遠不及平時。但是體內地真氣依然豐沛,尤其是此時全力發動。以他慣常一往無前的氣勢,竟是瞬息間擾地場間一陣波動!
他的身體顫抖地越來越厲害,而他掌下的那株楊柳也抖地越來越厲害,三息之後,喀地一聲脆響,楊柳自下部應聲而斷!
王十三郎一聲暴喝。雙手倒提楊柳樹。以樹為劍,一生修為盡集於雙手之中。施展出了四顧劍裡威力最大的那一記!
樹幹為劍。樹枝為刃,樹葉為鋒,橫掃千軍!
無數聲悶哼悶響在場間響起,煙塵大作,不知有多少高手在電光火石間反應過來。或避或斬。向著這株如天外飛來地楊柳樹施展著自己的絕技。
因為他們知道,對上這樣一株蘊含著氣勢與力量的楊柳,如果自己不出全力。只怕稍稍捱上一記。便是骨折筋碎地下場。
場間圍堵著劍廬的包圍圈頓時大亂!
然而有兩個人沒有亂,狼桃和雲之瀾根本沒有被這株橫掃千軍地楊柳亂了心神。兩大高手冷冷地盯著範閒地一舉一動,於倏乎間化作兩道黑影,向著範閒夾擊而去!
就在王十三郎破楊打人地那一剎那。範閒已經調息完畢,重新制住了北齊皇帝,悶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