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否能挺起腰桿來,卻還有野史裨論,總是會記在書頁上,留在青史中。”
範閒微微低頭,平靜說道:“陛下乃一代明君,無論是我這個前監察院院長喪心病狂,還是賀大學士死有餘辜,寫在紙面上終究是不好看的,可若是陛下聖目如炬,想必又是另一番議論。”
“聽上去似乎是個可行的法子,然而若真地這般,豈不是朝廷寡恩?”皇帝陛下不知道是真地被範閒說動了,冷漠而譏諷地看著這個兒子。“但凡臣子,終究不過是陛下的奴才,一個奴才死便死了,死後卻能全陛下恩威,也算是他地光彩。”範閒的這句話說的何其刻薄,卻不知道是在諷刺自己以及朝廷裡的官員,還是已經死了的賀大學士,還是…面前這位總是不忘溫仁二字的冷酷君
“朝廷行事自有法度,即便賀宗緯有罪該拿,自該由某司索拿入獄,好生審問。明正典刑,豈能粗暴妄殺?”皇帝陛下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出範閒話語裡的諷刺,冷漠說道。
“然。故今日因義憤出手之官員有罪,然而終究是上體天心,罪有可赦,至於我這個喪心病狂的暴徒,自然是赦無可赦。”範閒微澀一笑。說道:“以我之一命,換天下議論平息,想必沒有人會覺得賀宗緯吃虧。”
皇帝陛下聽著這看似溫和,實則冷厲地話語。卻並未動容。說道:“然則朕…終究是對賀大學士心中有愧。”
“死者已矣。”範閒不輕不重地吐了四個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