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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部分

。瞬息間在她地身體上創出幾百幾千條口子!

這名刺客竟是一次出手都沒有來得及。連哼一聲都來不及哼,便垮在了雪地之中,化作了一灘模糊的血肉。下與範閒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些許,此時範閒正全力衝刺。只不過電光火石間,父子二人便近在咫尺,近到範閒甚至能看到皇帝陛下微微清瘦的面容,那雙再也沒有任何情緒的冰冷地眸子,以及平靜的眸子裡無由透露出來殺意!

北齊的撒手鐧果然厲害,無論是對付誰,只怕都是足夠的。然而用來對付陛下這種大宗師。卻是極其難看的。範閒的眼裡卻沒有絲毫失望之意,依舊是凌空一劍,狠狠地向著陛下的眼窩裡紮了下去。

依然是先前兩次交手那種情況,範閒手中地大魏天子劍,根本不可能刺中似仙似魅一般,在方寸地裡身姿幻妙無窮地皇帝陛下,劍尖吐露著鋒芒,頹然無力地刺破了陛下臉頰旁邊的那片空氣,嘶嘶作響。卻是徒勞無功。

而陛下的拳頭卻又已經轟了過來,這是真正的王道一拳,皇帝陛下再也沒有留下任何後手,如玉石一般潔瑩無比的拳頭,在這漫天風雪裡。壓過了一切的白色。閃耀著一種人間不應該有的光芒,轟向了範閒的胸膛。

皇帝的臉也很白。一種不健康地白,似乎這位大宗師已經將體內如海一般的真氣,全部都集在了這一拳上。若中實了這一拳,就算範閒有世間最精妙的兩種真氣護身,有絕妙的飛鳥一般的身法卸力,也只可能被擊在粉碎。

便在此時,範閒手中地大魏天子劍脫了手,呼嘯著破開雪空,向著幽深緊閉著地大殿之門而去。

他的人面對著那記耀著白潔聖光地拳頭,淒厲地吼叫一聲,整個人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一根手指隔著三尺的距離,異常笨拙而緩慢地向著陛下的面門點去!

緩慢只是一種感覺,實際上是那根手指尖上所蘊含著範閒窮盡此生所能逼將出來的全部真元,太過凝重,無質之氣竟生出了有質之感,似有重量一般,讓他的手指開始在雪空中胡亂顫抖。

他的人也在顫抖,面色異常蒼白,雙眸卻異常明亮。

範閒的手中便是有劍也刺不中皇帝的身體,更何況是一根手指,更何況他的手指距離陛下還有些距離,而陛下那記殺人的拳頭,已經快要觸到他的衣衫。

然而一聲尖厲的聲音從範閒的指尖響起,就像是一個魔鬼要撕破外面人體的偽裝,從那身皮肉的衣服裡鑽出來,又像是竹簫管內的音符,因為太久沒有人按捺,再也耐不住寂寞,想要鑽出那些孔洞,作為空中的幾縷清音。

一道清冽至劍,凌厲至極,殺伐之意大作的劍氣,從範閒指尖噴吐而出,瞬間超越了二人間的空間,刺向了皇帝陛下的咽喉!

猶記當時年紀小,澹州頑童多惹笑。為什麼真氣送出體外便會瞬間消失在空氣中呢?五竹叔不會內功,他無法解釋。為什麼世間的武道修行者,都沒有嘗試過呢?還是一個頑童的範閒開始嘗試,他異常辛苦地在沒有人指導或糾正的情況下,自行默默地練了很久很久,然後他體內的真氣吐出掌面,在極細微的距離內能夠回到體內,這歸功於他體內兩個大小周天,還是歸功於他的執著和勤奮?

只是這又有什麼用呢?白白耽誤了他很多的時間,以至於他自幼修行無名霸道功訣,待入京都時,卻還無法像海棠或是王十三郎一樣一戰驚天下。那些在他的手掌上回復自如的真氣,根本不可能運用在真實的戰鬥中,更無法放出體外,形成殺人的利器,除了爬爬澹州的懸崖,紅紅的宮牆,偷偷鑰匙,偷親未婚妻,還有什麼用呢?

可是範閒不甘心,因為當年葉流雲來過那座懸崖,並且在那片沙灘上留下了萬點坑。他知道世間有人能夠控制釋出體外的真氣。所以他一直執著甚至有些愚蠢的按照這條路子走了下去,只是可惜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依然沒有任何辦法。

這是因為範閒不知道,除了他這個怪物之外,世間只有到了那個境界地人。才能夠控制釋出體外地真氣。劍廬裡那些九品強者的劍上雖然可以有淡淡劍芒,但那和人體自身的進益是何等樣質上的差別。

愚頑的頑童漸漸長大,世人視為珍寶地無上功訣,在他的手裡卻成為了執著的象徵,直到某日東海之畔,他終於感覺到自己手掌上來回往復的真氣終於…終於…可是漸漸地伸展出去一些,再伸展一些。他的心意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些已經不在自己體內的氣息波動!

如今的範閒已經能夠感受到天地間地元氣波動。當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屬於自己地真元氣息,並且能夠控制,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