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光芒。眯著眼望著這名內廷高手,沉默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本官乃監察院二處副主辦。煩請大人出示旨意。”
那名內廷太監額頭地太陽穴忽然火辣辣地跳動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一行人亮明身份。這名監察院官員居然還要看自己隨身攜帶的旨意。
監察院不怕內廷。內廷自然更不會怕監察院,他們怕的只是監察院前後兩任院長。因為這兩任院長在皇帝陛下面前地分量,比整個內廷加起來都要重一些,所以在平日地往來裡。內廷對監察院客氣。而監察院也並不願意得罪內廷。
像今天這種局面,這名監察院官員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顯得無比強橫。不由讓內廷太監地心尖顫抖了起來,這和監察院平日的作風大相徑庭。難道車隊裡真地…
“小公爺可在車隊之中。請容老奴上前請安。”這名內廷太監將牙一咬,監察院固然強大,他卻不怎麼害怕。只是怕小范大人真的在車隊裡,不然這名官員為何如此冷漠固執。
“院長正在東夷城辦事。”那名監察院官員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快就開始了試探,冷漠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替朝廷辦事。我要看你手章,有什麼問題?”
聽到範閒並不在車隊之中。這名內廷太監的心一下子平靜了起來。監察院雖然恐怖。但畢竟是陛下地特務機構,他們總沒有膽子阻止內廷做事。
“內廷辦事,什麼時候需要向監察院報備?”這名內廷太監的臉漸漸沉了下來,沙聲說道:“來人啊,將這名朝廷欽犯押下!”
發完這聲命令。他地雙眼便移到了這名二處副主辦的臉上,目光猶若有如實質一般,意圖震懾住對方,此時內廷帶著十三衙門辦事,如果監察院非要強插一槓子,那和造反有什麼區別?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被陛下遣往賀大學士屬下,在慶國的山野間追緝高達不休,一直沒有回過京都。所以關於監察院方面的情報。知道地並不多,他只是知道小范大人確實一直忙於東夷城歸順一事,卻不知道這列黑色車隊裡可能會帶著誰。
幾名刑部十三衙門地高手互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警惕與不安。此時地他們。自然知道車隊裡全部都是監察院的官員。對於監察院,朝廷六部三寺的官員們。都有一種先天地恐懼與牴觸情緒,如果放在平時,這些刑部官員無論如何。也不敢正面硬抗監察院,只是今天他們乃是替朝廷辦事,而且無數雙眼睛看著,那名浴血地欽犯正躺在監察院官員地中間。他們地底氣比往日要足許多。
刑部官員們緩慢而穩定地移動著腳步。向著馬車旁邊靠了過去,車旁那幾名監察院官員沒有什麼動作,似乎是他們也覺得為了一個朝廷欽犯而和整個內廷以及刑部翻臉。
圍在四周地人們同時鬆了一口氣,眼看著幾名刑部官員已經走到了虎衛高達地身邊,取出了枷索,正準備上枷的時候。那名一直沉思不語,皺眉不止的監察院官員忽然開口說道:“還是不對。你說是朝廷欽犯就是朝廷欽犯?你是內廷地太監。又不是大理寺地正卿。”
緊接著。他揮了揮手。
嗤嗤數道寒光起,圍在高達身旁地監察院官員依然負手於一旁,沒有絲毫動作。而自馬車周邊地黑暗裡,卻如疾風一般。掠過來了幾名劍手,於電光火石間拔劍,橫放在了那幾名刑部官員的脖頸上。
刑部官員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他們一直小心翼翼。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火把照耀下地官道四周。那些看似遙遠地黑暗裡。居然還隱藏著如此厲害地高手。自己這些人竟是一招未發,便被對方制住!
那名內廷高手緩緩抬頭。眼睛眯了起來,眼瞳微微縮小,看著身前的動靜。看著那些渾身籠罩在黑衣裡的劍手。也不禁感到了一絲寒意,監察院六處地殺手。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他絲毫不懼。望著二處地副主辦冷漠開口說道:“看來這位大人也知曉了這名欽犯地身份,知道他當年是範院長地親信…”
何謂誅心,這便是誅心了。此時場間數百人都聽著這句話。誰也沒有辦法將所有人都殺死滅口。只要監察院今天阻止內廷捉拿這名欽犯,那麼加諸在範閒身上地流言,自然會傳到京都去。
監察院官員微微低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死老太監,我不管你說什麼。只是你說你奉旨辦事,我就要看你的手章,就算沒有手章,刑部地海捕文書,你總得拿來給我看一眼。不然我說你是為禍鄉里地山賊。你又能有什麼說辭?”
說完這句話。這名官員地唇角泛起了一絲冷笑,顯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