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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不必在此陪臣弟消磨時間的。”

“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弟,我不幫你,還有何人能幫你?”一聲二哥入耳,太子心中一喜,和顏悅色道:“你平日與老八走得最近,可你一出事,莫說幫你了,昨日說來給我請安,結果來去匆匆,連說要探你一眼的話也沒有。人情冷暖,關鍵時候才最能考驗人心。”

胤禛任他說著,垂下眼瞼,看著桌上棋盤,不知道在想什麼。

康熙親征那頭,征討噶爾丹的大軍分三路出發,東路是黑龍江將軍薩布素,西路是大將軍費揚古,取道陝西甘肅,準備截斷噶爾丹的後路,而康熙自己則率兵由中路獨石口出發。

“人怎麼還沒到?”康熙坐鎮中軍大營,臉色暗沉得可怕。

跪伏在地上的人戰戰兢兢回道:“回稟聖上,因大雪封路,東西二路軍現已失去聯絡。”

遇刺

康熙第一次親征時因為中途染病不得不折返回京,結果雖然被噶爾丹跑了,但也可算是大捷,可這次沒病沒災,運氣卻有些不佳了。

先是東西二路大軍不見蹤跡,加上現在大雪漫天,康熙率領的中路就這麼被困在半路,不上不下。

並非說不能撤退或前進,只是前幾天原本已經摸到噶爾丹叛軍的蹤跡,卻被這場大雪徹底抹了,現下別說偵查,連找人只怕都有困難。

“皇上……”索額圖在一邊斟酌著言辭,“這天氣惡劣,噶爾丹又不見人影,中路只有三萬餘人,萬一被偷襲,就得不償失了,不若先退兵回……”

話沒說完,就被砰的一聲打斷。

康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卻沒有說話,大帳裡寂靜一片,沒人敢吱聲。

索額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們不想著怎麼找到噶爾丹的行蹤,反而口口聲聲,勸著朕撤退。”康熙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並沒有之前拍桌子的那種火氣,語氣也很緩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入各人耳中。

但是依舊無人出聲。

連太子的叔公都被駁斥,誰還能討得了好去?

大阿哥原本也想勸康熙回京,一見這架勢,立時縮了回去,心裡還慶幸自己不是第一個開口的。

“奴才怯弱妄奏,罪該萬死!”索額圖摘了頂戴,頭深深地伏下去。

康熙看著他頭頂明顯花白的頭髮,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方道:“若還有言退者,斬立決!”

這時大帳布簾陡地被掀起來,捲起一陣雪風。

“報——————!副將那圖蘇在離此處約三百里處的克魯倫河畔,發現一小撮叛軍行蹤!”

康熙深吸口氣:“再探,切勿打草驚蛇。”

不過才二月多些,入了夜的西北顯得更加寒冷。

裹著狐皮大氅在帳營之間行走,冷風尚且嗖嗖地往衣服裡竄,更勿論那些只穿著厚棉衣站崗的普通將士,所幸帳篷之間熊熊燃燒的柴火,彷彿還能帶來幾分溫暖,讓他們得以在這種境況下多一些慰藉。

風颳在臉上,是刺骨的疼,卻並不能讓人神智更加清醒多少,長途跋涉加上在這種天氣下行軍,身體早已疲憊不堪,縱是凜冽的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也不能減弱半絲睏意。

康熙坐在大帳內,藉著昏黃的油燈在看地形圖,雙眉緊緊擰起。

“怎麼跟著跟著,就失去目標了?”

那圖蘇一臉愧色:“奴才沒用,有負聖上厚望。”

“這種時候別說這些虛的!”康熙一揮手。“依你看,他們有可能是往哪兒去了?”

“……叛軍好像知道我們的行蹤,一路跟捉迷藏似的,大軍到哪,他們就不見了蹤跡,似乎想趁東西二路大軍未到之前,引誘我們孤軍深入。”那圖蘇就事論事說了自己的判斷,又道:“這只是奴才個人的想法。”

康熙沉吟道:“前方地形較為平坦,不是埋伏之處,如果大雪能停,也未必就不能追上去。”

那圖蘇伏下身去,叩了個頭。“還請皇上三思,不可冒險!”

康熙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又移回地圖上,看了又看。

只因那圖蘇是被喊來單獨說話的,連梁九功也退出帳外,此刻裡面就餘下康熙與那圖蘇二人,一沉靜下來,便連篝火霹靂啪啦的細響都清晰可聞。

“萬歲爺,奴才阿爾哈圖,有緊急軍情稟報!”

阿爾哈圖?這個名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康熙抬眼。“進來。”

一名身著輕鎧,兵士模樣的人風塵僕僕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