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投吧。
“額娘作主便好。”
娘倆正說著話,卻見蘇培盛從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後面跟著高明。
“八爺,八爺!”
“這是怎麼了?”胤禩微皺起眉,為額娘被擾了安寧而不悅。
“八爺,您快去救救我們爺吧!”蘇培盛顯然跑得很急,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胤禩一愣。“怎麼回事,慢慢說。”
蘇培盛急得快哭出來了。“爺他,他被德妃娘娘搧了一巴掌,現在正跪在永和宮外頭!”
胤禩心頭咯噔一聲。
怎麼鬧得這般大?
安置好良妃,他與蘇培盛和高明匆匆趕到永和宮,卻看到胤禛正跪在門檻外面,背挺得很直,卻低垂著頭。
“四哥!”胤禩幾步上前,小聲道。
胤禛背影一僵,卻沒有回頭。
胤禩暗歎口氣,道了聲你且等等,便進了永和宮。
來的路上,他已經聽蘇培盛大致說了事情的經過。
胤禛去給德妃請安,碰巧德妃去太后那兒了,在的是十四阿哥胤禎。
胤禎便要胤禛陪他出去玩,胤禛拗不過他,兩人出了永和宮,走著走著,就去了御花園。
後來十四阿哥說有話要與四哥說,蘇培盛便被遣去拿東西。
結果回來的時候,局面已是兩變。
十四阿哥落水差點溺死,當時在旁的只有四阿哥一人。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得明白。
如今一人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另一人卻跪在外面,一言不發,不作辯解。
胤禩進了永和宮,就看見德妃坐在床邊,臉色蒼白,望著胤禎默默垂淚,並沒有注意到他。
旁邊診脈的,擰毛巾的,端茶遞水的,忙成一團。
“兒臣胤禩給德妃娘娘請安。”
德妃轉頭看見他,面色冷淡道:“如今永和宮內一片忙亂,無暇招呼八阿哥,請回吧。”
胤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胤禩聽聞十四弟落水昏迷,特地趕來探望。”
德妃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起伏。“哦,你不是來替胤禛求情的?”
事已至此,求情不過是火上加油,胤禩怎會不知,當下無法,只得道:“德母妃恕罪,兒臣來得不是時候,只是心中擔憂十四弟,只好冒昧了。”
德妃點點頭,抹去眼淚,對旁邊侍候的人淡淡道:“去幫我請太子殿下過來一趟。”
胤禛雖然是她的親生兒子,卻也是已故佟皇后的養子,堂堂皇子貴胄,德妃不好處置他,而太后慈和好說話,碰上這種事情也不會如何下狠手,因此她一開口說要去請太子,胤禩便知要糟。
他顧不得許多,撩起袍子撲通跪下。“德母妃,請您念在四哥……”
“念在什麼?”話未說完,便被德妃冷冷打斷。“他可有念在胤禎是他同母的嫡親弟弟?”
胤禩不敢再言,德妃分明是在氣頭上,他只能沉默下來,任由對方發火,心頭卻極快地思量起來。
上輩子他雖然跟四哥沒有如此親近,卻也未曾記得發生過這樁事情,難道自己重活一趟,連帶許多原本沒有發生的也改變了?
僵持之間,太子也趕了過來。
宮中的事情哪有秘密可言,不過片刻便已傳遍上下,其他成年阿哥礙於後宮不好擅闖,太后一心念佛只怕此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今打理後宮的,除了德妃就是宜妃,又因著胤禛實是德妃的親生兒子,教訓兒子,旁人怎有資格干涉,所以宜妃也沒有出現,餘下有資格過問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這……”太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胤禩,又看了看德妃。
德妃將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末了道:“胤禛是我的兒子,胤禎也是我的兒子,手背手心都是肉,該如何處置,還請殿下決斷。”
太子想要拉攏胤禛,就不可能嚴懲,可如果不處置,德妃明顯又不會罷休,想了想,他笑道:“德母妃息怒,此事還待細查,此中指不定有什麼誤會,還是先等十四弟醒過來再說。”
太子發話,不同於胤禩,德妃不可能不給面子,雖然心裡不痛快,面上仍是道:“那依殿下所言,現下該如何是好?”
“不若兒臣先將四弟帶到毓慶宮妥善看管,待十四弟醒來問個清楚,又或者等皇阿瑪御駕歸來,再做決斷。”
德妃道:“如此就有勞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