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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後患無窮,所以請示康熙,成了唯一的法子。

惠善明白,他是太子插在胤禩身邊的暗樁,但若是他暴露出去,只怕第一個不放過自己的,就是太子。

如果胤禩這封摺子一遞,他才是真正沒了活路。

眼見阿林朝他走來,惠善彎著腰,雙手被綁在後面,卻不停往地上磕頭,很快將額頭磕得通紅一片,急得嗚嗚作響,卻因為嘴被堵住,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阿林抬掌一個手刀往他後頸劈去,將他打暈。

他對惠善可不會手下留情,莫說兩人原先就沒什麼交情,若是自己真的被他灌醉,怎麼也逃脫不了一個怠職的罪名。

摺子連夜就發出去了,胤禩摸不透康熙的心思,所以用了點小伎倆,他在奏摺裡,並沒有提到太子,只說惠善先是冒充皇命,後來又說是受了鹽商的賄賂,因他是御前侍衛,自己不好妄作處決,還請康熙聖裁。

這邊等著康熙的回覆,那邊鹽商還是要查的,恰好第二天,曹樂友又來約他,正好中了胤禩的下懷。

沒見著與胤禩形影不離的隆科多他們,曹樂友奇道:“誒,應兄那兩位護衛呢?”

胤禩笑道“與曹兄出來,還要什麼護衛,我放他們半天假,讓他們自己去找樂子了。”

曹樂友點點頭。“正好我也有一事想與應兄說,我訂了這附近的一條畫舫,上頭還有歌女彈唱,我們邊走邊說吧。”

揚州青樓多,畫舫更多。

說是畫舫,有些不過一艘小船,在入夜時分,點上一兩盞燭火,沿著小河緩行,隱隱綽綽傳出歌女傳唱之聲,令人浮想聯翩,這卻是揚州的特色了。

曹樂友找的畫舫自然是名副其實的畫舫,精緻卻不流於奢華,一名手報琵琶的素衣少女正立於船頭,後面跟著一名婢女,見兩人上船,俱都福身行禮。

“曹大爺。”

曹樂友點點頭,向胤禩介紹道:“這位是素素姑娘,彈得一手好琵琶,一會應兄若有興致,可讓她來上一曲。”

胤禩隨他入舫落座,瓜果糕點早已擺滿一桌,兩人並未急著說話,那少女手撥琴絃,盈盈唱了起來。

“要分離,除非天做了地——要分離,除非東做了西——要分離,除非官做了吏——你要分時分不得我——我要離時離不得你——”

曹樂友微微皺眉。“這春江花月夜的,且唱些好聽點的詞吧。”

“是。”少女垂眸,調子一轉,又唱道:“碧煙中,明月下,小艇垂綸初罷,春風滿懷……”

這回唱的要輕快許多,又帶著絲絲超然物外的悠遠,胤禩笑道:“都說揚州小調冠絕天下,果真不假。”

“應兄過獎。”曹樂友舉起一杯,赧然道:“我不善喝酒,只能略盡一杯了,還望應兄恕罪。”

“酌量就好。”胤禩道,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一曲既罷,那歌女見兩人有事要談,便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說來真是對不住應兄,上次你想買玉器的事情,原本我答應你,去找家父商量,無奈家父近日有要事在身……”

曹樂友本就不擅說謊,這番話說下來,連自己也臉紅起來。

胤禩微微一笑,毫無慍色。“無妨,我也只出來揚州長長見識,家中長輩並沒有強求我一定得做成什麼買賣,能結識到曹兄這樣的朋友,才是比做買賣還要划算的事情。”

兩人又聊了幾句,不知不覺也四五杯酒下肚,話題漸漸放開。

曹樂友嘆道:“不知怎的,我看到應兄,就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不瞞你說,我實在是擔心得很。”

“此話怎講?”

曹樂友張了張嘴,只覺得滿肚子話不知從何說起,而且這些事情,本是不足為外人道,但他自己無人可訴,卻實在憋得難受,只好搖搖頭,又倒了一杯,悶頭喝下。

他雖然喜歡讀書,但對家裡的事情,並非像曹真所想那般一無所知,所以前日才會對自己父親說出那樣的話,可惜父親聽不進去,反倒以為他在危言聳聽。

胤禩見他沒有說話,便道:“我在揚州逗留數日,有點話也想對曹兄說,又怕過於唐突。”

曹樂友忙道:“請講。”

“天下三分稅收,江南佔其二,江南稅收三分,兩淮又佔其二,而兩淮當屬鹽商最富,俗話說,樹大招風,雖說榮華富貴是我輩中人的畢生追求,但水滿則溢,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這……”

曹樂友點點頭,大有得遇知己之感。“應兄所言甚是,我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