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然的。
只覺得這八阿哥的膽子未免太小,想來是之前被冷落的那段日子,已經將他嚇怕了。
心中卻仍是不甘心:“難道八爺願意眼睜睜地將機會拱手相讓?”
胤禩一笑,眼神卻帶著瞭然的淡漠:“中堂不妨再多看幾日,這生殺大權,總歸是皇阿瑪說了算。”
陳平攥緊了懷裡的玉佩,回到住處。
就算再壓抑,也掩飾不住絲絲喜意從這張臉上透出來。
若不是怕人發現,他這一路早就把玉佩抓在手裡把玩了。
如今好不容易忍到回來,一邊推開門,一邊卻伸手去拿那塊玉佩,腦子裡不住地盤算。
找個時間,將嫣紅贖出來,然後帶來給姐姐看,姐姐想必會喜歡她……
門一推開,才發現屋裡還有個人。
佳盈正坐在床邊,幫他縫補著衣裳,抬眼一瞧,見他站在門邊,微微露出笑容:“愣著做什麼,過來試試衣裳。”
“姐。”陳平走過去,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他匆忙往床鋪裡頭的方向瞄了一眼,強笑道:“你怎麼來了?”
“爺帶著福晉回孃家了,那邊沒什麼事情,我過來看看,正好幫你把衣裳補了。”佳盈拿起衣裳幫他換。
陳平閃身想避開,有點赧然:“姐,我自己來就好,都多大了!”
佳盈笑吟吟地,也不勉強,便停下手讓他自己穿上。
兩人早年相依為命,與其說是姐弟,不如說做姐姐的一直照顧弟弟良多,如母如姐,彼此之間也少了許多顧忌。
只是這掙扎躲閃之間,一塊東西從陳平懷裡滑落下來,跌至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避 暑
玉佩落在地上,上面多了一條裂痕。
陳平來不及懊惱,忙彎下腰想撿起來,卻有一個人動作比他更快。
佳盈拾起玉佩,端詳片刻,咦了一聲:“這玉佩是哪裡來的?”
她跟在福晉身邊多時,也算見過一些世面,手中這塊玉佩成色極好,入手溫潤,絕不是陳平所能買得起的。
陳平支支吾吾:“爺賞的。”
知弟莫若姐,佳盈看到他躲閃的神色,心下已有幾分狐疑,便笑道:“這玉佩模樣可愛,姐姐看了也喜歡,反正已經摔裂了,不如就送了我吧。”
這玉佩本是陳平想送給嫣紅的,但此時此刻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道:“姐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
佳盈笑了笑,沒再提起這事,轉而張羅著為他試穿衣裳。
從陳平住處離開,佳盈越想越是不對勁,便向管家高明告了個假,說是要出門一趟。
她平日性情溫和,與府內上下相處極好,高明自然很痛快就應允了。
佳盈出了府,兜兜轉轉幾圈,挑了個不怎麼起眼的當鋪走進去。
當鋪夥計忙迎出來,招呼道:“這位姑娘裡邊請!”
佳盈雖然從沒有來過當鋪,但她這幾年在貝勒府,待人接物已經歷練出膽色分寸來,加之衣裳雖不華麗,卻用料不菲,看上去便不敢讓人小覷。
夥計捧著茶盞,一邊笑道:“這是上好的龍井,姑娘請了,不知姑娘是想來典當,還是孰取?”
佳盈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煩請這位小哥請你們掌櫃出來一下。”
夥計見她說話不慍不火,越發不敢小看,忙點頭哈腰:“姑娘稍等,小的這就去請。”
片刻之後,鬚髮皆白的掌櫃走出來,彼此寒暄一陣,便道:“敢問姑娘是來當東西的?”
佳盈點點頭:“我這兒有個玩意,想請您給幫忙掌掌眼。”
掌櫃拈鬚而笑,頗為自傲:“若說起鑑定古玩物事,老朽還是略知一二的。”
佳盈從袖中摸出那塊玉佩,伸至對方面前,攤開手。
掌櫃一見玉佩上的裂痕,便搖搖頭道:“可惜了這塊上好的玉佩,這玉一旦裂了碎了,價值就不一樣了。”
佳盈笑道:“這我也曉得,玉還是祖上傳下來的,不是萬不得已,做子孫的也不敢拿出來典當,還請掌櫃幫我瞧瞧,這玉究竟是什麼來頭,可還值兩個錢?”
掌櫃接過玉佩,端詳了一陣,忽然驚道:“這玉……”
話沒說話,又捧著玉佩雙手奉還給佳盈。“這東西我們只怕不能收。”
佳盈奇道:“這是為何?”
“不瞞姑娘,這玉我們不敢收。”
佳盈越發覺得古怪,自然要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