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逼問道。

“塵哥哥，我、我不回去了……啊！”話剛說完，玄塵猛地用力抓住了

她的肩膀，森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輕兒，告訴我，你在人界是不是遇到了什麼

？被外面的誘惑吸引住了不想跟塵哥哥回去天界了嗎？”一直以來沒有讓她

接觸外面的花花世界，沒想到還是讓她出來了，並且－－不想回去了？不可

能！

“疼……”她委屈地咬著唇兒，含淚看向憤怒中的男人。

“輕兒，你忘記了我對你的警告嗎？無論如何你也要跟我回去！回去了

再慢慢跟你算帳！”說罷，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他擁住她消失在林子

裡。

“不－－”她的聲音拖了一條長長的尾巴，迴盪在林子裡，幽深而綿長

，不盡的無奈。

樹的陰影微斜，投影在地上的黑色班駁點點，讓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只有那個老道士的屍體遺留在一個小山溝裡，難以發現。

“輕兒！”結界裡的妖王猛地驚了一下，從沉思中醒了過來，這才發覺

，似乎整個結界裡都無法感知她的氣息，慌亂地在院子裡探視了一遍，沒有

，沒有，還是沒有。

從每日必進的書房裡走了出來，蕭絕皺眉看著像個瘋子一樣在院子裡亂

飛的男人，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這樣慌張的樣子，真是奇了，但是－－除了

她以外。

“怎麼了？”他有些不安地問，環視一圈，沒有她的影子。要是以往他

每從書房裡出來那個丫頭總會立刻纏著他講故事的。

沒有理會問他話的男人，妖王衝出了結界，在林子裡轉了一圈，眉頭一

皺，看見了山溝裡的道士的屍體，心中的不安擴大了。連著跟出來的蕭絕也

慌亂起來，她真的不在！

眼角忽然瞄見被埋在樹葉中的一支水晶釵子，只露出一顆在陽光底下閃

閃發亮的水晶石，蕭絕走上去拾起，這是她最愛戴的釵子。

“這個－－是她的。”話畢，那支釵子已被妖王奪去。

記得，她跟他說過，她是天界的夢神，假如有一天她回去了，一定把這

支釵子留給他，讓他見物思人，等著她來找他。

她真的回去了嗎？妖王失落地看著那一片藍天，真的，回去了？

為何連辭別都沒有就這麼無聲地離開？這樣突然？他會等，只是，孤獨

了這麼久的他，忽然遇見了讓他心動的女子，這幾年習慣她的相伴，要他如

何一時之間接受得了沒有她的日子？哪怕只是一天也是煎熬。如果在妖界，

也不過只過了幾天，但這是在人間過的日子，他們一起度過了多少個日夜，

那些曾經寂寞的日子裡有了她的陪伴變得那樣美好，他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

她？

多情自古傷離別，芳影何處尋，佳人無蹤覓。

“啊－－！”妖王無力地握著拳頭，突然仰天一吼，這一聲痛苦的撕吼

似乎要衝破雲霄，直達天庭，此刻正被迫圈在玄塵懷裡的她心忽地一跳，不

由得皺起了秀致的黛眉。

玄塵的手一緊，眯眼望向懷中的人兒，他心裡，有什麼正在慢慢碎裂開

。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玄塵就察覺出了她的變化，她，變了。

從前總是稚嫩而無邪的眸子裡多了一抹柔情，那純真的嬌顏中添了一份

憂愁，眉宇間隱約可見淡淡的牽掛，這一份屬於少女本該有的羞澀愛戀使她

那本就絕代無雙的風華更上一層，如果說以往見到她的人只會發愣，那麼，

現在的她有種使人不敢呼吸的致命美麗，只怕呼吸重了會碰碎那層琉璃般的

致命誘惑。

這樣的她，在讓他心痛的同時，卻也更令他飛蛾撲火似的不顧一切，只

想無盡地佔有她，永遠，不放開。

她的美麗，卻不是為他綻放。

多麼可笑而嘲諷的事情。

他守護了這麼多年，卻被別人奪去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輕而易舉地，破壞了他們。

他愛了這麼久，怎會不知道，她的神情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