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這般清澈的雙眸,即便換了模樣,卻是他所熟悉的靈魂,他所熟悉
的--她。
“小紓……”他忍不住低低地喚道。
聽見他的呼喚,她驚鄂地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她認識他
嗎?還是--他認識原本這具身體的人?也跟她一樣有個“紓”字?
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了!”男子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裡,毫不質
疑地訴說著,“我再也不放開,不會再放開你。”
怎麼回事?她在他懷裡發愣。
直到一雙手在她呆楞之際顫抖著撫上她帶著面具的薄薄紋路揭開,一張
絕世的臉便呈現在他眼前。
男子驚喜地撫上她的臉,帶著無限膜拜的深情,柔柔的,看得她的心都
軟了。
他,怎麼這麼肯定她就是那個“她”?怎麼一眼就知道她帶著面具?這
個男人,對她好象很熟悉似的?
“你--認識我?”她掙扎著想退出他的懷抱,奈何男女之間的力氣差
異,還是沒有成功。
“小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一定認出你。”男子溫柔地對著她
說,沒有注意到她的陌生。繼而開口低聲吟唱,“確認過眼神 我遇上對的
人 我策馬出征 馬蹄聲如淚奔……”
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深情,似在訴說著他不盡的情意。
竟然是《醉赤壁》!二十一世紀的歌!
難道她以前真的認識他?還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
的?她覺得好混亂!如果她認識他的話,為什麼會不認得他呢?
也許是這首歌給她帶來的感覺太熟悉,也許是男子深情的歌聲打動了她
,也許是太久沒有聽見過家鄉的旋律,她呆呆地被擁在他懷裡,安靜地聽著
他好聽的嗓音。
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過於沉醉於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注意到不遠處一個
小小的暗影,強大的氣流在那個暗影的周圍形成,整條街道上變得異常安靜
,只有那兩個人淡淡的呼吸聲,但夜風卻似乎更涼了些,童紓不由得瑟縮了
下,意識到她的寒冷,他把她圈得更緊。
“孃親!”一個小小的身影朝她的方向撲過來,熟悉的稚嫩童音令她從
男子懷中探出頭來,反射性地接住撲進她懷中的小人兒。
“小墨?你這小鬼!我還是你爹呢!這麼晚了還出來溜達,萬一被壞人
抓去了怎麼辦?他們可是會抓你去做苦力的,要不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小心
他們把你抓到妓院去當小倌!”童紓一見他就劈里啪啦地說個不停,這小子
,這麼晚了溜出來,這可太危險啦。
而即墨完全不理會她的話,只是挑馴地望著那個僵直身子的男人。
等罵完了人,她這才注意到身邊詭異地安靜,轉過頭看見那個男人月色
下蒼白的臉。
“小紓,這、這是你的--孩、孩子?”他試圖笑著問她,但臉上那抹
僵硬的笑實在太牽強。
“啊?”她驚訝地張著嘴巴。
“孃親,我們回去吧,爹還等著呢!”這時候,躲在她懷中的即墨突然
開口道,這左一個右一個“孃親”的,可使那名男子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僵了
,而“爹”這個字則使他本就削瘦的身軀搖搖晃晃,似隨時要倒下一般。
“咚!”童紓即時賞了他一個暴慄吃,“臭小子!你說什麼呢!我是爹
,他是娘!不要搞渾了!”
即墨眸中狡猾的光芒閃爍著,表面上仍舊閃躲著她不輕不重的打罵,一
邊看那男子絕望的神情。而某人則完全忘記了旁人的存在。
“小紓,你、你有孩子了?”他顫抖的聲音恍恍惚惚的。
“哈哈哈~你開玩笑呢!我這身子,要是有這麼大的兒子,那我不是十
歲就生他了?我有那麼大本事嗎我!哈哈……”她聽了他的話,不可抑制地
大笑著。
欣喜的表情瞬間回到男子的臉上,對啊,關心則亂,他太在乎她了,根
本沒有去注意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