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痛了某人。
喜了誰,又傷了誰,鮮豔的色彩沉默起來,始終中立。
穿著世上獨一無二的精巧大紅嫁衣,銅鏡中一個迷離的影子出現,紅妝
灼灼,灼痛了她的眼。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那股不明的心痛,對著鏡子展現一個魅惑的笑
,今天,是她嫁給即墨的日子,既然答應了他,就不能反悔,她不是一個拖
拖拉拉的女人,從不食言,從不拖泥帶水。她一向不後悔自己所做過的決定
,這一次,也不例外。一定不例外的……
她在說服誰,又想說服誰?她不懂,可笑,她竟然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懂
了。
當她一身紅衣出現在大殿內的時候,本是熱鬧的大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只不過,偶爾傳來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聲音。要在平時,即墨早就一個不悅
把那放肆的人給“咯擦”了,然,此時此刻,他的眼裡,腦裡,心裡,全都
是她,這個魅惑世人的妖精。
即墨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摟過她的肩膀,飛至朝堂之上,沉穩的氣勢如
泰山一般堅定不移。他滿足地擁著她,朝著那一眾看呆了的屬下宣佈著他的
喜悅。
“她,從今往後就是你們的女主人。”
氣勢如山,眾人剎時間只覺自己彷彿著了魔般朝他們跪下,恭敬地齊喊
,“尊主大喜,夫人大喜!”任誰也再不敢看她一眼。
如虹之勢的祝賀聲從下面傳上來,童紓一身純紅嫁衣,纖腰素裹,略施
粉脂的絕美小臉上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這,就是當至高無上者的感覺嗎?一
種把天下盡握在手的傲然之感油然而生,彷彿此刻便欲在天下間翻手為雲,
覆手為雨,有著那種想要征服這個世界的慾望,天啊,這太可怕了,緊緊是
被人這樣跪拜著就能產生如此慾望,權勢,這真的是個很容易誘惑人的東西
。
即墨摟著她在那張代表著至上之權的金椅上坐下,笑看眾人在下面盡歡
的景象,那是平日絕無可能出現的情形,可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放縱他們
狂歡,因為,她在他的身邊,他也有想要狂歡的慾望。
因為是他的婚禮,不需要太複雜的儀式,不需要她如此辛苦,他只要天
下人知道,她是他的妻,這便足夠。
即使是她的婚禮,她仍是感覺有些無聊,怎麼好象跟她無關似的?好睏
哦!
“我可不可以先回去?”她努力睜著眼睛問。
看她隱隱氤氳著水霧的朦朧雙眸,他邪氣地在她耳邊輕輕道,“那,你
就‘先’睡一會兒。”
也沒聽清他在講什麼,她直接在他懷裡睡著了,惹得他嘆氣連連。隨即
抱起她回到房內,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輕掩上門出去繼續主持婚禮。
夜風蒼涼,代表時間的黑幕鋪天蓋地,朦朧了整個世界。
新房外喜氣洋洋,而新房內的主角兒卻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時日,紅燭
熊熊燃燒,燭淚劃過自己的身體,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而此時,一扇窗戶不知何時被打了開,涼透人心的夜風侵襲而入,直卷
上雕木大床上那可憐的人兒,身上的被子因之前被踢掉了一半,露出白皙的
脖頸,美人兒忍不住瑟縮了下。
忽然,一個黑影閃身進入房內,鬼魅般的身法飄渺無聲,而守在門外的
丫鬟也不知何時被放倒。那黑影在床邊停下,緩緩伸出顫抖的手撫向那美人
兒,似想確認什麼,又害怕確認了什麼一般。
也許是夜風太涼,也許是黑影身上發出的氣息過冷,美人兒嚶嚀一聲,
翻了個聲,迷人的水眸也隨之睜開,對上了黑影微微一愣的冰冷眸子。
咦?銀色的眼眸?
美人兒眨眨眼,驚奇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似有些欣喜。
黑影一頓,銀眸在燭光搖曳的夜晚裡閃著爍爍光華,微顯溼意。
彷彿著了魔般,她嫩白的小手不自覺地撫上他令人心疼的雙眸,這個動
作,如同溫習過千百次一般的自然,無須任何的做作與猶豫,她,便如此做
了。說不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