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藍色的,綠色的,棕色的,還有其它顏色,要是我有機會回去,一定帶
你去好不好?”
“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呵呵……。”
佳人的悅耳的笑聲彷彿昨日般在耳邊迴響,斗笠下的眸子閃現著激動的
光芒,連手似乎也有些發抖。
幾桌正在閒聊的人只聽見一聲硬物碰撞的聲響,環顧四周,角落的一張
空桌上只剩一錠銀子,那個黑衣人已了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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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紓兒,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你要去嗎?”軒轅暮寵溺的聲音在耳旁響
起,剛睡醒的童紓被他抱在懷裡。
太后的生辰?她去幹嘛?關她什麼事!搖了搖頭,她繼續閉目養神。
“那好,我們不去。紓兒,你願意跟著我浪跡天涯嗎?”他表情嚴肅認
真地執起她細滑的小手,緊張地問道。
什麼?浪跡天涯?她睜開了眼睛,疑惑地看他,怎麼突然說這個?
看她這個可愛的樣子,他忍不住輕笑一聲。“你不喜歡在王府,那我們
去隱居好不好?找一個世外桃園,只有你跟我,好嗎?”
“為什麼?”她覺得肯定有什麼事。
“你不喜歡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反問道。
喜歡,當然是喜歡,她原本就這樣想過,但,物件是澈。而這個男人,
很好,他值得有一個真心愛他的人,她的良心每天都在受譴責。
“暮,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不可以一起解決
嗎?我現在不是你的妻子嗎!”無法分清是出於對他的愧疚還是別的原因,
一種源自心底的憐惜感讓她忍不住吼了出來。
而換來的,是他欣喜若狂的擁抱,她說,她是他的妻子!她從來未曾這
樣正式地承認過。
“今天上朝,母后說,如果你再不去的話,我有兩個選擇,休了你,當
然是不可能的,還有一個,我不再是王爺。”像是不當一回事般,他笑著說
道,“這樣很好呀,我可以陪著你去做你喜歡的事。”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母親?把自己兒子逼到去流浪?“她到底是不是你
的親生母親啊!這樣對你?”話音剛落,像是錯覺一般,她感到他的身軀忽
然僵硬了一下。
“紓兒,她……不是我生母,我的母后,在我十一歲那年就去世了。”
他的眸子像染上了一層悲傷,口氣卻淡漠異常,只有微微發顫的手出賣了他
的心思。他緊抓住她的那隻手,如同找到綠洲的沙漠行者,至死不放。
十一歲前,他是那麼幸福,是他太幸福了而要受到懲罰嗎?那一天,皇
姐的死亡徹底終結了這一切。與母后一起被打入冷宮,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
死在眼前卻無法救回,如同皇姐的死一般。母親死後,在這冷漠的後宮中,
他這個帶罪皇子生存得比一隻狗還要卑賤。連那些宮女……也欺辱他。
他輕輕地笑著,眼眶早已溼潤,卻沒有一滴滑落的淚,像以往那般無論
多苦多痛,他從不流下一滴淚。
他的語氣很淡、很淡,淡到讓人無法察覺其中是否摻雜著情感。
她反抱著他,讓他的下巴擱在她肩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像母親對自
己孩子一般輕撫他的頭。隱忍了十多年的眼淚無法抑制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垂落。
哎!這個男人,太要強,永遠不會讓人看到他的脆弱。
相擁的兩個身影在餘暉下交錯成一條直線,越拉越長……
傍晚的紅霞漸漸散去,伴隨著夜晚的到來,空氣有些乾燥,卻又像隱隱
有什麼在流動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籠罩著夜空,沉悶,使人心煩躁。
“暮,你好了嗎?我們走吧!”拐著他的臂彎,她輕笑著說。
側過頭看著身著白紗裙的童紓,軒轅暮心裡是感動大於驚訝的。可是,
他卻不想帶她進宮,白紗繚繞的她神聖得讓人不敢靠近,絕美如她,不屬於
人間的容貌,況今晚出席的不止是本國的大臣,還有別國的王公貴族。他能
阻止別人的心嗎?
“你、”他頓了頓,不知該怎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