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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丈夫當為漢高、魏武,呼韓邪之業何足效哉?”劉宣等皆稽首拜道:“大單于英武過人,明見萬里,原非庸眾所能企及。今天假手於我,不可違也。違天不祥,逆眾不濟;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願大單于勿疑,當趁勢稱尊,以慰眾望!”

劉淵大喜道:“昔漢有天下,歷世久長,恩德結於人心,是以昭烈帝雖崎嶇於一州之地,而能抗衡於天下。我本漢氏之甥,約為兄弟。兄亡弟紹,不亦可乎?”於是遷都左國城,建國號為“漢”。劉宣等皆請劉淵稱帝,劉淵道:“今四方未定,且依高祖故事稱為漢王。”築壇南郊,告祭天地,僭即漢王位,下詔諭曰:

昔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應期,廓開大業。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昇平漢道。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過唐日。中宗孝宣皇帝搜揚俊義,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邁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於夏商,卜世過於姬氏。而元成多僻,哀平短祚,賊臣王莽,滔天篡逆。我世祖光武皇帝誕資聖武,恢復鴻基,祀漢配天,不失舊物,俾三光晦而復明,神器幽而復顯。顯宗孝明皇帝、肅宗孝章皇帝累葉重輝,炎光再闡。自和安以後,皇綱漸頹,天步艱難,國統瀕絕。黃巾海沸於九州,群閹毒流於四海,董卓因之肆其猖獗,曹操父子凶逆相尋,故孝愍委棄萬國,昭烈播越岷蜀,冀否終有泰,旋軫舊京。何圖天未悔禍,后帝窘辱。自社稷淪喪,宗廟之不血食四十年於茲矣。今天誘其衷,悔禍皇漢,使司馬氏父子兄弟迭相殘滅。黎庶塗炭,靡所控告。孤今猥為群公所推,紹修三祖之業,顧茲尪暗,戰惶靡厝。但以大恥未雪,社稷無主,銜膽棲冰,勉從群議。

時為晉建武元年十月,於是赦其境內,改易正朔,稱為元熙元年。立漢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築廟祭祀,追尊安樂公劉禪為孝懷皇帝,一切開國制度皆依兩漢故事。立妻呼延氏為王后,長子劉和為世子。署置百官,以劉宣為大司馬、丞相,上黨崔遊、後父呼延翼為御史大夫,劉宏為太尉,範隆為大鴻臚,朱紀為太常,上黨崔懿之、後部人陳元達為黃門郎,族子劉曜為建武將軍。

卻說陳元達,字長宏,本姓高,因生月妨父,故而改姓為陳,少孤貧,而志向遠大,節操嚴謹,劉淵為左賢王時,聞其賢而招之,陳元達不就。到劉淵稱王,有人便來說道:“劉公往日相屈,君蔑而不顧,今稱號龍飛,君其懼乎?”陳元達笑道:“是何言邪?彼人姿度卓犖,有籠羅宇宙之志,吾固知之久矣,彼亦亮吾之心。恐不過二三日,驛書必至。”那人笑而不信。當天日暮,便有劉淵使者到,徵陳元達為黃門郎。陳元達入拜,劉淵笑道:“卿若早來,豈為郎官而已?”陳元達道:“臣惟性之有分,盈分者顛。臣若早叩天門者,恐大王賜處於九卿、納言之間,此則非臣之分,臣將何以堪之?是以抑情盤桓,待分而至,大王無過授之謗,小臣免招寇之禍,不亦可乎?”劉淵大悅。

卻說巴氐李雄,既退孫阜,隨後又取郫城,殺汶山太守陳圖。李流遂令移屯郫城。蜀民大驚,恐流民報復前怨,或結塢自保,或南入寧州,或東下荊州,以致城邑皆空,野無煙火。流民掠無所得,士眾飢乏,靠挖野芋為食。平西參軍涪陵徐輿遂向羅尚請道:“今有處士範長生,率領鄉人千餘家在青城山依險結塢,兵多糧足。輿與範處士同為涪陵鄉里,請為汶山太守,以邀結範處士,共討李流。否則,若被李流走先,結盟範處士,增兵溢糧,勢難再製。”羅尚憐惜官職,敷衍道:“李流乏食疲弱,不日將滅,何須去討?且氐人已與蜀民結仇,豈會結盟?”徐輿再請,羅尚皆不許。徐輿出而嘆道:“豎子不足與謀!”掛冠而去,徑投郫城,降於李流。李流大喜,盛情接入。徐輿道:“我曾教羅尚與青城山範處士結盟,共取將軍,而不為所用,故來相投。”李流大驚道:“羅尚若用卿言,我必敗矣。卿既來投,望有以教我。”徐輿道:“輿與範處士同為鄉里,願為將軍說他為助。”李流喜道:“正合我意!”即任徐輿為安西將軍。

徐輿於是來青城山,說範長生道:“晉室衰弱,骨肉相殘,早已不能顧及巴蜀,而羅尚貪婪,見識短淺,終非蜀民之福,先生不可不有所遠圖!”範長生道:“卿既來說,請直言相教。”徐輿道:“李氏起事,實屬不得已,自起事以來,軍律整肅,與民無犯,名為叛逆,實為義軍。我料李氏終為巴蜀之主,故請先生去投,共建大業,為蜀民謀福。”範長生道:“蜀民先與李氏有仇,安得相容?”徐輿道:“我見李流、李雄皆胸有大略、襟懷寬廣之人,我一去投,推誠相與,委以大任。若記舊怨,安肯使輿來結好先生?”範長生遂從,即隨徐輿入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