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絕於我。朕每欲出兵伐之,王景略則以‘強燕未滅,尚不宜用兵於涼’,勸朕息兵。今強燕已滅,關東六州盡為我有,正當趁此大勝,西伐張涼,如何?”百官皆道:“征伐大事,古今為慎。王車騎極有高見,陛下何不召他回來一問?”苻堅道:“關東新定,王景略乃朕東夏之柱,怎得稍離?”百官道:“既不能召回,便應遣使去問。”苻堅依議,正要遣使去鄴城時,不料王猛使者已到,大殿面君。苻堅問道:“景略先生遣汝何來?”使者道:“王車騎料陛下既取關東,必有伐涼之意,故遣小臣來報陛下:‘陛下既取關東,早已威震華夏,臣料張天錫正憂陛下去伐,早已戰戰兢兢。今欲取之,無需干戈,只臣一書足矣。’”遂將王猛之書呈上。
苻堅拆書,乃王猛致張天錫之親筆。其書曰:
昔貴先公稱藩劉、石者,惟審於強弱也。今論涼土之力,則損於往時;語大秦之德,則非二趙之匹;而將軍幡然自絕,無乃非宗廟之福也歟!以秦之威,勢振中外,可以回弱水使東流,返江、河使西注。關東既平,將移兵河右,恐非六郡士民所能抗也。劉表謂漢南可保,將軍謂西河可全,吉凶在身,元龜不遠,宜深算妙慮,自求多福,無使六世之業一旦而墜地也!
苻堅見書,遂以著作郎梁殊、閻負為使,刻日持書去姑藏。張天錫見書,果然大懼,恐秦兵一旦來伐,勢不可擋,即遣使者隨梁殊、閻負到長安,向秦謝罪,奉表稱藩。苻堅大喜,讚道:“王景略之書足抵雄兵百萬!”遂拜張天錫為使持節、都督河右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涼州刺史、西平公。
涼州使者才走,吐谷渾國遣使又到,獻上名馬一千匹、黃金五百斤,請向大秦稱藩。――原來,鮮卑慕容廆有一庶長兄慕容吐谷渾,其父慕容涉歸分部落一千七百家歸屬吐谷渾。慕容涉歸死後,慕容廆嗣位。忽一日,馬奴來報,說御馬出浴於河時,因見吐谷渾乘騎,各相狠鬥,御馬鬥輸,折斷一足。慕容廆大怒,召吐谷渾責道:“先公分封有別,為何不相遠離,而令馬鬥傷?”吐谷渾道:“馬為六畜,角鬥乃其常性,何至遷怒於人?”慕容廆叱道:“當使汝遠離千里之外!”吐谷渾也怒道:“遠別甚易,恐後會為難,今當去汝萬里之外!”遂率部落西去。慕容廆長史乙郍婁馮諫道:“兄弟者,手足也。夫棄兄弟而不親,則天下其誰親之?安可以馬鬥而疏遠至親之骨肉邪?”慕容廆遂生後悔,即令乙郍婁馮及父時耆舊去追。吐谷渾道:“先公嘗稱卜筮之言:‘吾二子皆當強盛,祚流後世。’我乃庶出,理無並大,今因鬥馬之事相離,殆出天意也!”乙郍婁馮等固請回馬,吐谷渾乃道:“卿等可驅令我馬向東,馬若東還,我便相從。馬若西走,則不歸矣。”乙郍婁馮即令隨從二千騎,擁馬向東。其馬東行數百步,輒悲鳴向西而返。如此十餘次皆是如此。乙郍婁馮乃嘆道:“此殆天意,非人事也!”遂向吐谷渾拜辭而回。吐谷渾於是自率部落西行,靠近陰山而居。永嘉之亂時,吐谷渾又率部落跨越隴山西行,據住洮水之西,直到白蘭山,地方數千裡,逐水草,居廬帳,戎人多來歸附。吐谷渾於是自稱河南王。東晉建武元年,吐谷渾病卒,有子六十人,遂由長子慕容吐延嗣位。鮮卑語稱兄為“阿幹”,慕容廆追思其兄,特作《阿幹之歌》。歲暮窮思,則常歌之。其歌曰:
阿幹西,我心悲,阿幹欲歸馬不歸。為我謂馬何太苦?我阿幹為阿於西。
阿幹身苦寒,辭我土棘住白蘭。我見落日不見阿幹,嗟嗟!人生能有幾阿幹!
慕容吐延雄姿魁傑,胸有大志,常與左右道:“大丈夫生不在中國當高、光之事,與韓、彭、吳、鄧並驅中原,定天下雌雄,使名垂竹帛,而潛處窮荒,隔在殊俗,雖然霸據一方,不能無愧!”羌、胡諸部戎人盡皆畏憚,稱其為“項羽復生”。後遭羌酋姜聰刺殺。慕容吐延不抽劍,召其將紇扢泥,使輔其子慕容葉延嗣位,然後抽劍而死。
慕容葉延孝而好學,召臣僚道:“於禮,公孫之子得以王父字為氏。”遂於東晉咸和四年,改其國號為“吐谷渾”。東晉永和七年,慕容葉延病卒,遂由其子慕容闢奚嗣位。
慕容闢奚仁厚而無威斷,三弟專恣,成為國患。長史鍾惡地,乃西澢己潰�煊腖韭砥蛩拊頗鋇潰骸叭�蘢鶯幔�瞥鐾跤遙�竿齬�印N葉�宋晃��ǎ�竦米��又�口黨�巒��奈洳⒒幔�醫�種�M踔�笥醫暈儀既俗擁埽��懇還耍�⒖汕芤病!逼蛩拊頻潰骸壩Ψ襝榮鞔笸醯俊敝傭竦氐潰骸按笸躒識�薅希�髦�夭幌啻印M蛞恍孤叮�頤嵌冀�鸌濉J亂殉隹冢�窨芍斜洌 彼煊詿穩粘�崾筆丈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