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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定,插刀於地,取出鐵彈弓,一彈打碎段匹磾護心鏡,一彈射倒段文鴦坐下馬,三人大驚,不敢逼而退。

石勒敗回襄國,諸將陸續也回,向石勒問安請罪。石勒道:“今日若非季龍,我不能見諸卿矣!”從此對石虎刮目相看,授為徵虜將軍。時探馬又報:“段疾陸眷在渚陽大造攻具,將來攻城。”石勒部眾甚懼。石勒召將佐謀道:“今城塹未固,糧儲不多,彼眾我寡,外無救授,吾欲悉眾與之決戰,何如?”諸將皆道:“不如堅守以疲敵,待其退而擊之。”石勒猶豫不決,遂問張賓。張賓道:“鮮卑之種,段氏最為勇悍,而段末柸尤甚,其銳卒皆在段末柸所。今聞段疾陸眷刻日將攻北城,其大眾遠來,戰鬥連日,謂我孤弱,不敢出戰,意必懈惰;宜且勿出,示之以怯,然後鑿北城為突門二十餘道,俟其來至,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衝段末柸陣,彼必震駭,不暇為計,破之必矣。段末柸一敗,則其餘不攻而自潰矣。”石勒大悅,即以孔萇為攻戰督,部署守城。不數日,段軍殺到,徑攻北城。城上矢下如雨。一連數日,石軍皆堅守不出。一日,石勒登城瞭望,見段軍將士多釋仗而寢,與張賓道:“賊可擊矣!”當夜令孔萇在北城鑿出突門二十餘道,每門之後伏下精騎五百。次日,段軍又來城下,陣尚未列,忽然城上鼓聲大震,孔萇、石虎、王陽等二十餘將各率銳卒從突門衝出,直奔段末柸陣。段兵大亂。段末柸提槍來戰孔萇,大戰四五十合不分勝負,王陽斜刺裡趕來,一箭射倒其馬,石兵一齊向前,遂擒段末柸而回。

卻說段疾陸眷得知段末柸被擒,急率諸軍來救。石虎奮刀向前,直入其陣,立斬段軍十餘將,往來飛馳,如入無人之境。石勒在城上觀戰,見石虎如此,讚道:“真乃猛虎也!”也即下城,率一萬軍親出城助戰。段軍大敗而走。石軍乘勝追擊,枕屍三十餘里,獲其鎧馬五千餘匹,方才收軍回城。

段疾陸眷收其餘眾,退屯渚陽,遣使向石勒請和,情願退兵,請放還段末柸。段文鴦諫道:“今以末柸一人之故而縱垂亡之虜,得無為王彭祖所怨,招後患乎?”段疾陸眷道:“兄弟至親,末柸有難,豈能不顧?”於是不從段文鴦之諫,遣使去訖,又多贈石勒鎧馬金銀,請還段末柸。石勒諸將皆勸道:“末柸若歸,恐疾陸眷又食前言,復以兵來寇,不如殺之。”石勒道:“遼西鮮卑乃健國也,與我素無仇讎,為王浚所使耳。今殺一人而結一國之怨,非計也。歸之,必深德我,不復為王浚所用矣。”遂召段末柸,與之宴飲,誓為父子;遣石虎親送段末柸回渚陽,厚贈金帛。段末柸在途,日向南而拜者三。石虎到渚陽,又與段疾陸眷結盟,約為兄弟。段疾陸眷遂引大軍退歸令支。王浚得知,使棗嵩督率諸軍屯於易水,召段疾陸眷再擊石勒。段疾陸眷不至,王浚大怒,發兵來討。兩家自此生隙。

石勒得知,遂欲進攻王浚,張賓諫道:“段氏雖去,王浚勢力猶盛,取之甚難。今劉演孤弱,不如先取鄴城,然後北圖未遲。”石勒問:“何人為先鋒?”張賓道:“石季龍足當其任。”石勒道:“我也是此意。”便以石虎為先鋒,自與張賓在後,起兵二萬來取鄴城。

卻說石虎御眾,嚴而不煩,莫敢犯者;指授攻討,所向無前。石勒尚在途中,前方已有捷報至,說劉演棄城逃走,石虎已破鄴城。石勒大喜,即與張賓入鄴。忽見士卒正在城郊挖掘大坑,坑旁無數降卒,皆被綁縛,哀哭之聲,慘不忍聞。時石虎出城來迎石勒,石勒便問何故,石虎道:“將坑降卒。”石勒道:“既已投降,何故還坑?”石虎道:“南人奸詐,倘若有變,我等無類矣,故要盡坑之!”石勒乃無言,正要入城,忽見降卒中一人,極為面熟,即前問道:“汝非上黨武鄉郭敬郭季子乎?”那人答道:“正是。”石勒大喜,親釋其縛,執手泣道:“季子,可還記得十年前被汝賣到山東為奴的勒否?我便是也。”郭敬不意竟有此遇,喜極而泣道:“今日相遇,豈非天意?”兩人相抱痛哭,訴不盡的辛酸往事。石勒即賜郭敬衣甲車馬,署為上將軍。降卒一律免死,交由郭敬統領。且下令道:“今後凡有降者,不可擅殺。”

再說石勒入鄴,問張賓道:“鄴乃魏之舊都,我將營建,然風俗殷雜,須要賢望以綏之,誰可勝任?”張賓道:“故東萊太守南陽趙彭,忠亮篤敏,有佐時良幹,明公若任之,必能允副神規。”石勒即徵趙彭入鄴。趙彭泣道:“我向為晉臣,食晉祿。犬馬戀主,切不敢忘。誠知晉之宗廟鞠為茂草,亦猶洪川東逝,往而不返。明公應符受命,可謂攀龍之會。但受人之榮,復事二姓,臣志所不為,恐亦明公之所不許。請賜臣餘年,全臣一介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