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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吉泰率軍殺到穎上時,穎上已幾乎變成一座空城,不光螯拜的人馬不見了,就連穎上的百姓,也基本逃光了。
滕吉泰也不在意,不用打仗更好,可以儲存實力。
他立即就派出手下的千夫長胡魯斡出使壽州,準備與秦國暗通款曲。
胡魯斡只帶了忽爾刺和十名親兵,打鑼的不要,一路偃旗息鼓,掩人耳目奔壽州而去。
結果到了淮河北岸,與秦軍巡哨接上頭後,秦軍巡哨卻讓他們先等一等。
胡魯斡心中十分不快,等什麼呀?我懷十二分誠意千里迢迢而來,都到地頭了,你還讓我等等?
胡魯斡懷疑是被秦軍耍了,正準備掉頭回穎上,忽見淮河對岸的八公山上旌旗飄飄,戰馬嘶鳴,大秦前軍大都督蒙軻親自率兩百人,隆而重之前來迎接。
胡魯斡一見這陣仗,眉頭直皺,這是幹什麼呀?我連打鑼的都不要,只想悄悄的進村;你到好,這樣大張旗鼓的來迎接,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見著蒙軻時,胡魯斡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立即說道:“蒙都督,你是故意拿我們當猴耍吧?”
蒙軻龍行虎步,一身玄甲鏗鏘,黑色的披風被江風吹得飄拂不定;
對胡魯斡不滿的表情,他恍若未見,哈哈笑道:“胡魯斡將軍,咱們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俯仰無愧於天地,胡魯斡將軍遠來是客,本督若是不來迎接,豈不是十分失禮。”
胡魯斡冷哼一聲,他可不是白痴,蒙軻這麼做,分明是故意把這件事張揚出去,逼得他們跟滿清決裂;
蘇尼特部可不光是他們穎上這兩千人。還有很多族人在草原上呢,這麼一鬧,誰知道女真人會不會先對他們的族人下毒手?
胡魯斡越想越怒,蒙軻再次朗聲笑道:“胡魯斡將軍何必掩耳盜鈴呢?我大秦信守諾言。你一來,我們自然要依約把你的幾百族人放回,胡魯斡將軍再怎麼偃旗息鼓,到時又豈能瞞了人?所以,與其偷偷摸摸的,還不如光明磊落的行事,難道胡魯斡將軍不打算要回幾百族人不成?”
胡魯斡憋得老臉漲紅,納納不能言,想想也是,自己偷偷摸摸的來。回去時帶著幾百族人回去,這還真是掩耳盜鈴之舉.........
回頭想想,原來這個局人家早就設好了,只要你來,不管怎麼樣。都成了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到了這一步,胡魯斡沒了退路,除非他真不打算要被俘虜的幾百族人了。
“胡魯斡將軍,請!”蒙軻落落大方,伸手作請。
“蒙軻將軍請。”胡魯斡儘量擠出一絲笑容來,但心頭的那股子鬱悶。卻讓他心頭象窩著只鹽焗雞似的。
蒙軻與其並騎而行,淡淡掃他一眼,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這回送給胡魯斡的驚喜絕不止是這些,相信胡魯翰等下會有更大的驚喜的。
一行人進了壽州城,來到城南的總兵衙門。大秦現在已經不設總兵這官職,但這衙門是前明留下的,大家還是沿用舊有習慣,稱之為總兵衙門。
隨著蒙軻踏進總兵衙門那一瞬間,胡魯斡眼珠子著點沒掉出來。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衙門正堂裡這位不是螯拜是誰,不會錯,螯拜是滿清大將,他見過不止一次了,決不會看錯。
胡魯斡一腳已經踏進門檻,在看到螯拜那一瞬間,竟又縮了回去,那做賊心灰之態顯露無遺。
也怪不得他有此反應,他來壽州,嚴格來說是揹著滿清私通敵人,在這裡看到滿清第一勇士螯拜,第一反應自然是逃避。
“哈哈,胡魯斡將軍,請,瓜爾佳將軍想必你也認識,現在都是自己人了。胡魯斡將軍不必擔心,請。”
螯拜臉上還帶著幾分頹廢,對胡魯斡冷哼一聲,然後對在堂中陪客的萬里,以及剛進堂的蒙軻說道:“二位見諒,我有些不適,就不奉陪了。”
“既然如此,那瓜爾佳將軍就先下去休息吧,瓜爾佳將軍請隨我。”
萬里親自把螯拜帶下去安置,一盞茶功夫之後才回到前廳來。此時蒙軻與胡魯斡之間,已經談到了正題。
只聽胡魯斡問道:“蒙都督,我們的族人在哪裡?”
蒙軻坐於主位上,舉起酒杯向胡魯斡一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爾後才沉著地答道:“胡魯翰將軍放心,正所謂君無戲言,我們秦王答應了的事,那就一定會兌現,你們的族人已經自馬鞍山趕來壽州,胡魯斡將軍耐心稍等幾日,必能見到你的族人,八百一十六人,一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