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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小心地把浮橋一點點的推入水中,浮橋快要伸到對岸時,突然傳來一串清脆的“叮鈴”聲。
這叮鈴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得特別遠,彷彿午夜兇鈴般讓人心驚。
原來,負責巡防此處幾個秦軍偷懶,在河水裡打下了小木樁,牽上了長繩,只要有人撞到這些長繩,便會震動鈴鐺。
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祖大樂萬萬沒想到,自己費了半天勁,最後卻壞在一串鈴鐺上。
這鈴鐺一響,對岸立即燃起一支火把,緊接著點燃一個火堆,熊熊大火把不寬的滿面照得一片通明。
一串紅色的煙花升起,一陣急鑼邦邦直響。
“快!推過去,快!”祖大樂大吼起來。
回過神來的清軍就著火光,迅速將浮橋推向對岸,對岸兩三個秦軍穿著厚厚的棉衣,身上還沾著幹稻草,其中一個一邊敲鑼一邊喊道:“楊延,快,用震天雷炸浮橋。”
那楊延飛快地點燃一個震天雷,卻未及乃出,便被河對面射來的一支勁箭射中胸口,鮮血頓時染紅了他身上厚厚的棉衣。
“我日你孃的。”另一個叫劉五的秦軍撲倒地上,奪過楊延已經點燃的震天雷,朝浮橋扔去,由於耽誤了一下,震天雷未落到橋面就爆炸,轟!一聲轟鳴,一團火光,雖然沒能將浮橋炸燬,但那浮橋上的幾個清軍卻被飛射的彈片炸死炸傷,撲嗵撲嗵滾落河中。
在北岸一輪箭雨到來前,剩下的兩個秦軍滾下河堤一側。真是險之又險,他們剛滾落河堤躲避,河堤上就有上百支箭矢射到,把河堤釘得跟刺蝟一樣。
“衝過去。控制橋頭陣地,快!”祖大樂再次大吼。
清軍紛紛跳上浮橋,倉促之間衝上去的人太多,導致浮橋失衡。搖晃不定,十多個清軍沒有站穩,跌到了冰冷的河裡,只打幾個水漂便消失在黑暗而冰冷的下游。
“慢點,少上些人。”心急火燎的祖大樂不得不改變命令。
嚇怕了的清軍都是爬著過橋,他們剛爬過十來人,遠處就出現大量的火把,如同一片火海,並傳來陣陣的馬蹄聲。兩三百秦軍騎兵匆匆殺至。爬過橋的十來個清軍剛來得及放兩箭。就被無數鐵蹄踏成了肉泥。
眼看過河無望,祖大樂失望的大叫起來:“快把浮橋拉回來,快拉回來。”
這二三十艘破船組成的浮橋。他整整出動了一千人馬蒐集,費了半天功夫才製成。寶貴著呢。可惜秦軍一串串震天雷扔來,他們能拉回來的只是半截浮橋。
第一次試圖渡河失敗,土頭灰臉退回的祖大樂被多鐸狠狠臭罵了一頓,現在對清軍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糧草告急,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此時清軍又打造出了十多座浮橋,只是秦軍被驚動了,南岸盡是巡防的兵馬,要架橋已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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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這座處於暴風眼的城池,在多鐸大軍南去之後,並沒有變得平靜。
有“滿清第一勇士”之稱的螯拜揮師猛攻,城頭血與火交織,驅散了寒冬的風雪,除了南門與東門外,滁州其它城門的防禦仍然很薄弱,在清軍疾風驟雨般的進攻下,岌岌可危。
秦牧一身玄甲,親自提著巨闕劍上城激戰,更讓清軍感覺到城內的秦軍已是強弩之末,連一國之主都得親臨矢石了。看到希望的清軍士氣高漲,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衝向城牆。
秦牧就象救火隊長,城西勢危,他帶人支援城西;城北有清軍衝上城頭,他就帶人支援城北;
雖然他那面王旗每到一處,總能激起秦軍熱烈的歡呼,士氣高漲,很快打退清軍的進攻。
不過螯拜並不氣餒,他相信秦牧不是鐵打的,這樣疲於奔命,他堅持不了多久。
一天大戰下來,清軍雖然付出了很大的傷亡,但士氣很高,螯拜為了鼓舞士氣,更是當眾誇下海口,三天之內一定能攻破滁州,活捉秦牧。
清軍營中歡呼如潮,與城下屍骨相枕,腥風陣陣的淒涼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黃昏到來,清軍退去後的護城河上,飄浮著一具具屍體,地上到處是遺落的刀槍箭矢,狼藉一片,護城河的水被染成了暗紅色,蕭蕭的寒風吹過,窮陰凝閉,鳥無聲而山寂寂,陰魂聚而天沉沉。
秦牧找來一些會滿語和蒙語的人,親自教他們一首歌,讓他們用滿語和蒙語來唱。
一輪鉤月升起,幽冷地照著城頭,殘雪薄野,劍戟無聲,顯得無比淒涼。
得了秦牧傳授的人,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