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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百讀書人叩闕上書,轟動全城。
這本來是某些暗中推波助瀾的人希望看到的,但現在,那些黑手都縮了回去,並卻因此變得焦慮不安起來。
幾百讀書人叩闕,請逐蠱惑君上的奸臣,然而王府裡卻異常平靜,就象暴風來臨前一樣平靜,這種平靜讓某些人感覺到窒息。
讀書人敢這麼做,主要還是因為秦牧的縱容,又有不以議論及罪的旨意,加上開始就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終於在秦二年的正月,發生了這場轟動全國的叩闕上書事件。
御書房裡,被矛頭所指的司馬安神色有些凝重地問道:“秦王一早就料到了會有叩闕之事發生是嗎?”
“沒有。”秦牧右手的拇指慢慢地從中指挪到食指上,平靜地答道,“此事本王也頗為意外。”
司馬安看不出他有一絲意外的樣子,起身深深一揖道:“臣為千夫所指,無顏再居首輔之位,請秦王恩准臣告老還鄉。”
秦牧眉梢一挑,答非所問地說道:“你還是打算繼續反對本王是嗎?今日本王不妨再說一次,本王無意移風易俗。”
“但秦王要做的,實際上已經打破了舊有的道德規範。”
秦牧突然一拍桌子,喝道:“打破了又怎麼樣?本王是一國之主,所謂的規範得由本王來定!你想告老還鄉是嗎?不準!”
“秦王!”
“不必再說了,此事我意已決,你可以不理解,但必須接受。”秦牧長長吁了一口氣,語氣稍轉緩和說道,“過個三兩年,你再回過頭來看看,本王今日做是對不對吧。”
見秦牧一意孤行,司馬安不禁暗中長嘆。他非常清楚。秦牧正在慢慢收權,這都是他們反對的結果。
從他開出那個“醒酒藥方”開始,輔佐著秦牧一步步走到今日,而一直以來。秦牧對他的信任也是毫無保留的,君臣之間,配合默契。
秦牧經常親臨戰陣,把後方留要他,而他也一次次地頂住壓力,為秦牧穩住了後方。
他對秦牧的感情很複雜,既有君臣之義,又夾雜著一些類似於父子的感情,這恐怕是歷朝歷代的君臣都沒有的吧。
秦牧也沒有虧待他,他自己高居首輔之位不說。兒子司馬凱還沒有入仕,就被秦牧帶在身邊,如今更是被拔為庶吉士,按明制,庶吉士相當於內部輔臣的後備官員。
可以說司馬家已經緊緊的與秦牧。與這個新興的國家綁在一起,榮辱與共。
秦牧這次收權,雖然不見得是針對他,但肯定有對他不配合的的不滿地內。
難道君臣之間,真的開始有隔閡了嗎?
出於對秦牧的瞭解,他知道秦牧這次是鐵了心了,如果自己不退一步。那這道隔閡將再對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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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外,兩三百個士子跪了一地,而外頭是黑壓壓的百姓前來觀看,塞滿了街巷,連樹上牆頭都是人,喧囂的議論聲如浪潮一樣。
韓贊周帶著幾個小黃門。在二十個侍衛簇擁下走出來,外頭的喧囂聲頓時一靜,大家都以為是秦王出來了,結果看到只出來幾個太監,跪在外頭計程車子不禁大為失望。
韓贊周走到大門的臺階前。手上的拂塵輕輕一拂,收於左臂間,然後大聲說道:“秦王有旨:各位士子關心國事,拳拳報國之心,本王已然明瞭;
然士人習文、農人耕作、工人制器、商人經貿,各安其所,國家方能正常運轉。各位士子且回去安心讀書吧!
國家大事,自有本王與大臣們妥善處理,各位士子現階段應將精力用於研習文韜武略之上,待來日,學業有成之時不愁沒有機會報效國家........”
韓贊周說到這,已經引來一片譁然之聲,幾百人跪了這久,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教他們如何甘心?
何況,他們直指朝中有奸臣,如果這奸臣不倒,繼續居於高位,豈不是要回過頭來向他們發難?
兩三百士子如何勸也不起來,紛紛高呼秦王,韓贊周可不敢下令強行驅趕,好言勸了一會兒後,見沒有作用,又匆匆入府向秦牧請示。
秦牧眉頭蹙起,他可以給讀書人議論自由,但是這件事性質完全不一樣,如果讓幾百個讀書人這麼一鬧,朝廷就要順應他們的意思,撤掉首輔,貶謫大臣,這就不是議論自不自由的問題了,這是讓讀書人的意志凌駕於朝廷之上,性質完全不一樣。
而且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有二,今後讀書人一有不瞞,就來叩闕上書,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