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挾著大勝之威,揚帆追殺,一路往南,海面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讓海水一片沸騰,濃煙漫漫,風捲殘雲,吶喊聲,歡呼聲,慘叫聲,交織如潮,聲傳十數里。
“鄭軍敗了!”
“殺!”
“鄭芝龍被活捉了,鄭軍敗了!”
“哈哈哈.......有種的別跑....”
喜悅的吶喊,盡情的咆哮,粗獷的豪笑,讓鄭軍更加慌亂的同時,也讓秦軍計程車氣直線飆升,滄海滔滔膽氣豪,看今朝,紅纓在手,誓追殘敵到九霄.....
鄭芝龍的五桅鉅艦上升起了秦軍的黑色大旗,也順風向南行駛著。
在上層的艙室裡,鄭芝龍雙手被反綁著,看著慘敗的鄭軍四散奔逃,他眼中一片絕望:
鄭家軍完了,橫行東海的鄭家軍完了.........辛辛苦苦打拼了半輩子,原本以為無敵天下的鄭家水師,竟然就這麼完了。
鄭芝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是真的,他顎下的鬍鬚輕輕顫抖著,手腳一片冰冷。
本以為秦軍水師不堪一擊,來的時候,不但是鄭軍的普通士兵,就連他這個主帥,也沒太把秦軍水師放在眼裡,以為在這大海之上。輕輕鬆鬆就能打得秦軍潰不成軍。
但現在,潰不成軍的竟然是鄭軍。
曾經不可一世的鄭軍,遭遇慘敗之後,完全變成了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潰逃,鄭芝龍做夢也沒想到,這樣的情景會出現在鄭家軍身上。
在鄭芝龍身邊,站著意氣風發的鄭四海,雖然都姓鄭,可惜他不是福建鄭家人,“快,滿帆!追上去......”
鄭四海不停地大喊著,聲音因為過度的激動,帶著微微的顫音。誰曾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押著鄭芝龍,指揮著他的旗艦,去追殺不可一世的鄭家水師呢?
北海艦隊的都僉事李遷捋著自己零亂的鬚子,他們先前被鄭芝龍壓著打,狼狽萬分。往日梳理得十分整齊的鬍子也亂了。
“鄭芝龍,只要你下令讓鄭彩投降,戴罪立功,就還有活命的機會,我王以仁義治天下,你若真心歸順,尚不算晚。至少鄭家老少性命可保無憂。本官聽說,我王向人誇過令郎鄭森,說令郎有大將之才。”
鄭芝龍忍不住問道:“秦王真的誇過犬子?”
“此事不假,鄭芝龍,為了你的性命,也為了鄭家滿門老少。好好想想吧,你若誠心歸順,以秦王對令郎的常識,將來鄭家未必不能在令郎這一代發揚光大,成為國之柱石。這可是鄭家最後的機會啊。”
鄭芝龍聽後臉色變幻不定。從他被生擒那一刻起,鄭軍敗局已定,他還有什麼籌碼與秦牧叫板呢?以秦軍水師的戰力,就算鄭家退到臺灣島,遲早也保不住。
而且,隨著這場大敗,還有多少人願隨鄭家退往臺灣島?
“李大人,你讓我如何相信你?”鄭芝龍沉著臉問道,實際上他心中非常緊張。
李遷掃了他一眼說道:“你有得選嗎?你只能相信。再者說,原來的大順軍與我大秦為敵過,大西軍也與我大秦為敵過,只要誠心歸順,你看秦王虧待過誰了?我王是天下之主,鄭家若降,就是我大秦子民,我王豈能為你鄭家而失信於天下?”
鄭芝龍喉結上下聳動,心中激烈地掙扎著,“李大人,我若讓鄭彩投降,秦王果真會善待我鄭家?”
“這一點本官可以保證。”
“如果我讓福建一起歸附大秦呢?”
“鄭兄不但可以保住性命,還可以得到一官半職,還有令郎等人,肯定都少了不賜官加爵,不過,實不相瞞,到時我王具體會賜什麼樣官職,這個本官不得而知,本官只能保證,一定會有官職賜下。”
鄭芝龍其實已經沒有多少選擇,他咬了咬牙說道:“好,我下令鄭彩投降,希望秦王能夠守信。”
“鄭大人放心吧,眼下的情形,你鄭家水師敗局已定,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再欺騙於你。”
前面的殺聲還陣陣傳來,秦軍歡呼如雷,氣勢如虹,順風飛掠的戰船就象海上的狼群,獵殺著那些潰逃的鄭軍船隻;
逃不脫的鄭軍紛紛投降,不甘心投降的,被秦軍追上就是雨點般的震天雷砸上去.........嗯,狄中行已經禁止用燃燃彈,船是很寶貴的,得留著。
戰鼓隆隆,歡呼震天,鄭軍已經潰不成軍,勝利屬於大秦皇家海軍,雖然戰鬥還沒有結束,年輕的戰士臉上已經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和必勝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