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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國在秦牧設下的第一道防線前死傷了六百多人,可用屍橫遍野來形容,對五千大軍來說,這雖然只是十分之一的損失,但這五千人馬是張獻忠十幾萬大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一個照面就折損了數百人,卻連秦軍的毛都沒摸到幾根,這對五千人馬計程車氣造成了極其沉重的打擊。
但張定國沒有退路,後面十幾萬大軍輕師而來,每人身上的口糧只夠維持幾天時間,全指望著他打通北上的道路才有機會逃出生天;
可以說多拖一刻,十三萬大軍就多一分全軍覆沒的危險,所以儘管首戰不利,士氣低落,但仍得硬著頭皮上,不敢休整片刻。
越過第一道防線,前行兩裡,轉過一個小彎,又見黑旗飄飄,而且此處兩面臨山,中間只有一里多寬的豁口,中間半里挖下了一道寬和深各一丈多的壕溝,挖起的泥土都堆在壕溝北面,形成了一個壕溝加土牆的組合。
靠山的兩側大概地下多是石板不好挖,便用木頭和石塊壘起了一道牆,總之整個豁口都被封住了,三四千秦軍列陣於壕溝北面,黑色的旌旗獵獵翻卷,旌旗之下的秦軍默然無聲,靜靜等待著叛軍發動進攻。
張定國這回不敢貿然發起攻擊,而是先派人檢視壕溝南面是否藏有玄機,比如象第一道防線那些不起眼的陷馬坑洞。
北面一里多的山樑上,秦牧帶著五十親兵駐馬其上,正用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張定國的一舉一動,見張定國小心翼翼地派人先檢視壕溝南面,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紅娘子的披風被山風吹拂不定,秦牧得意的笑聲讓她非常不舒服。頗為不屑地說道:“得意什麼?不就是些雕蟲小技嘛,若不是李定國急於打通北去的道路,你那些佈置到處是破綻,一攻就破。”
“你說的一點沒錯,哈哈........比如那些陷馬坑洞。對步兵一點用也沒有,問題是你沒有提前發現的情況下,會讓騎兵棄馬步戰嗎?更何況張定國急於打通北去通道。這恰恰是我吃定他的原因。所以啊,你甭管我的佈置有多少破綻,能把張定國弄得土頭灰臉那就是好計策。”
“多行夜路必遇鬼,你老是想靠陰謀詭計取勝,遲早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別以為這天下人都是傻子。”
“咦!”秦牧放下望遠鏡,詫異地看著紅娘子。不得不說。她這番話就象當頭一棒。讓秦牧悚然一驚。
正所謂善騎者墜於馬、善水者溺於水、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這些道理很顯淺,但當事者往往沉迷其中不能自省。
秦牧回想自己這幾個月來經歷的一系列戰爭,或是因為敵眾我寡,或是不想損失過大,多是兵行險著,堂堂正正取勝的少之又少。
幸得老天爺照顧。到目前為止還沒出什麼岔子,但太陽不會總照你家屋階的,今後遇到的對手肯定越來越強,越來越狡猾,繼續這樣玩火的話,遲早會燒到自己。
“姑娘金玉良言,在下受教了。”秦牧正色地向紅娘子抱拳施禮。
紅娘子沒想到他會如此鄭重其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鬧了個大紅臉,甚至不敢正視秦牧的目光,恰在這時前方響起了轟隆的戰鼓聲,第二道防線前,新一輪的鏖戰開始了。
這一道防線秦牧本來就沒有安排有任何花巧,三千多秦軍憑藉著壕溝和石牆硬扛著張定國數千人馬的強攻。
秦軍躲在土牆之後,用弓箭射殺衝上來的大西軍,也有不少三眼銃、鳥銃之類的火器,呯呯響個不停,瀰漫的硝煙之上,是大西軍騰空而起的箭雨,在陽光下如烏雲遮來,雙方發出的喊殺聲響徹四野,山回林響。
因為有壕溝和石牆,衝近的大西軍也只能下馬作戰,李定國身先士卒,衝到石牆下,黑壓壓的大西軍跟著他,冒著槍林箭雨,悍不畏死的翻上石牆,一個被長槍刺翻下來,一個又爬上去,甚至更多,有若螻蟻;
秦軍遠不如張定國這支人馬精銳,雖然佔著地利,但都是新兵蛋子,這種毫無花巧的短兵拼殺,秦軍傷亡人數並不下於大西軍,石牆兩邊都鋪滿了屍體,濃濃的鮮血滲過石牆,匯流到一起,無分敵我。
眼看防線就要被攻破,劉猛連忙下令點燃預先埋下的炸藥,然後全軍向兩面的山林狂奔撤離,劇烈的爆炸聲在石牆附近響起,連綿不絕,大西軍雖有前車之鑑,但有一部分反應慢的,還是被炸得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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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程二虎,把程二虎那個狗孃養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