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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英才收攏起潰兵,雖然只損失了一百多人馬,但蘇謹那來去如風的騎兵給他們的震懾力太大了,他再也不敢貿然前進。請使用訪問本站。
等張其在帶著六千大軍趕來,但見梁英才帶著一眾失魂落魄的殘兵敗將窩在山坡上,不敢進也不敢退。
京觀,又是京觀,路邊一個京觀讓人怵目驚心,一百多顆人頭壘在一起,鮮血還沒幹,樣子無比悚人,一天之內,已經是兩次看到京觀了,六千叛軍頭皮陣陣發麻,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秦牧的這支人馬在他們口中很快就成了魔鬼的代句詞。
築京觀這種事好象在春秋戰國時才有,自漢唐以來就很少聽說有京觀之說了,現在京觀又再出現,而且被用來築京觀的頭顱就是自己同夥的,昨天還在和自己談笑的同夥。
看到一百具屍體和一百個頭顱壘起的京觀,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在這人命賤如草芥的亂世,路邊無人掩埋的屍體時常可見,大家的神經已麻煩了。
但一百顆頭顱被硬生生的砍下來壘到一起,這種視覺震撼力要強烈百倍,六千叛軍大概半數以上從今夜起都會做惡夢,夢到一大堆人頭圍著自己飛舞。
張其在眼看士氣越發低迷,心中既恨又無奈,他非常清楚,若不能儘快取得一場勝利,將來自己手下的大軍只怕一遇上秦牧這支魔軍,就會嚇得望風而逃。
他迅速下令,將築成京觀的頭顱連同屍體一起掩埋起來,並嚴令士兵不準再談論京觀的事,然後命梁英才將功贖罪,帶一百騎兵在前頭探路,近七千人馬繼續浩浩蕩蕩地開向萬載。
結果才走出七八里,蘇謹的一百多騎兵又象幽靈一樣出現在了前方。梁英才探路的也有一百騎兵,卻被蘇謹他們一陣胡哨聲嚇得掉頭便跑;
蘇謹見是梁英才跟驚弓之鳥似的,當然不會客氣,立即緊追不捨,一直追到張其在大軍前頭大半里處,才停下來,囂張地對著近七千叛軍謾罵挑釁。
“張其在,給你爺爺聽好了,奉勸你趕緊縮回烏龜殼裡去吧。”
“哈哈哈,張其在。別看你有七千人馬,在老子看來,就是一頭豬帶著一群羊,惹毛了你老子,老子把你們宰了用來下酒。”
“就是,這些狗孃養的經常吃人肉,讓他們也賞賞被人吃的滋味。”
“張其在,有本事你啊,來咬你爺爺的鳥啊。”
泥人還有三分性呢。七千人馬被一百多人騎在頭上拉屎,這感覺真不好受。若是置之不理,對士氣將會造成致命的打擊。
張其在立即命大軍全線壓上,蘇謹策馬輕鬆地小跑半里。然後又停下來挑釁,如此反覆幾次,張其在的步兵追又追不上,甩又甩不掉。弄得七千叛軍心絃緊繃,士氣更加低迷。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張其在只得把僅有的兩百多騎兵全部派出。準備和蘇謹硬幹一場,哪怕能打個平手,也不至於如此被動,對提升士氣也有不小的作用。
蘇謹一見叛軍兩百多騎兵一齊衝出,立即掉頭便跑,雙方相距一里多,追逐了五六里之後,蘇謹一個快速回旋,掉頭過來,兩百叛軍受張其在嚴令,正打算與蘇謹硬幹一場,兩面山坡上卻突然傳來陣陣的鑼鼓聲。
“不好,有埋伏.........”兩百多叛軍被嚇得膽氣盡喪,想也沒多想,紛紛掉頭逃跑;
蘇謹他們怪叫連連的銜尾追殺,再次追到張其在大軍陣前,這回兩百多叛軍可沒象梁英才剛才那麼幸運,被蘇謹他們砍死了五六十人,能逃回去的也個個失魂落魄,有的連武器都丟了。
蘇謹的人馬依然是停在大半里外,這回他們沒顧得上挑釁,而是忙著砍下死傷的叛軍頭顱,就在張其在七千叛軍的眼皮底下,蘇謹等人肆無忌憚地砍著叛軍的頭顱,收攏無主的戰馬,這比任何語言的挑釁都來得管用。
張其在看得七竅生煙,七千叛軍卻個個盡是兔死狐悲的表情,一種悲觀的情緒在叛軍中不停地蔓延;
他們人數雖多,但都是步兵,追也追不上,還得小心對方突然掉頭衝陣;一百騎兵聽起來不多,但一齊衝刺起來,蹄聲如雷,聲勢極為驚人,絕不可小覷。
張其在命大軍壓上,蘇謹等人又一溜煙的撤退,叛軍走他們就走,叛軍停他們也停,反正就那麼遊蕩在一兩裡開外,讓七千叛軍如芒在背,難受無比,卻又無可奈何。
張其在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被這支幽靈般的騎兵不斷的騷擾,行軍速度極為緩慢,照目前的速度,恐怕三天都到不了萬載。
萬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