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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水北岸,王夫之坐在中軍大帳裡,心裡非常感慨。
大營紮下,陸軍學院的生員,就迅速塑出了四周地形的沙盤,把雙方的軍力分佈、防禦工事,甚至是敵方將領的性格、能力,兵源構成,武器裝備、戰鬥力估算,都總彙給了劉體純和秦佐明。
而己方的後勤、紮營、草料、醫療,器材等等,也無不整理得井井有條。那種高效而規律的的運作,讓帶支大軍就象一臺機器,準確地運轉著。
而這些多數是這批參謀人員完成的,包括作戰方案,也很快準備了數份,交到劉體純與秦佐明面前。
可以說,主將要做的就是作出選擇,採取什麼方案,何時開戰。
王夫之覺得,以軍中參謀的運作能力,就算讓他來做主帥,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當然,王夫之這種想法顯然有些外行。
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關鍵的要素能不能準確抓住,不是靠這些參謀能完成的,這需要主帥有敏銳的判斷能力,並能及時作出正確的決定,才能捕捉戰機,贏得勝利。
這些參謀的作用,只是讓軍隊的運轉更規律,協調性更好,並能讓主帥少犯些不必要的錯誤。
秦軍的情報工作做得非常好,劉體純皺著眉頭問道:“秦將軍,顧憲成這廝著實陰毒,這箭頭塗毒,須得提前想好對策才行。否則必將導致我軍大量傷亡。”
秦佐明點頭道:“是啊,還有就是這廝把對岸挖成這樣,人都躲在壕溝裡。讓我軍槍炮的威力大打折扣。如果強攻,又得面對彼之毒箭,著實棘手。末將建議還是派一支人馬,自惑水上游尋機渡江,自背後突襲。”
“也只能一試了,不過顧憲成把對岸的工事挖得如此完備,肯定也防著咱們派人繞道上游突襲。而且上游山林茂密,無路可通。只能過小股人馬,一但被顧憲成發現,能否全身而退都成問題。”
其中一個叫遊樂明的參謀指著沙盤說道:“劉將軍,秦將軍。你們看,渡口南面兩側夾山,中寬一里,這季節刮的又是北風,咱們何不用煙攻,在北岸多堆溼草木,大量濃煙順風飄到南岸,必能把敵人薰得受不了。”
劉體純聽了擊掌道:“這個主意不錯,快去準備溼柴草。薰死他們。”
隨著劉體純一聲令下,一萬多秦軍立即行動起來,從四周砍伐來大量生樹枝和柴草。堆在北岸,不到半個時辰,就推得跟小山一般。
柴草點燃之後,滾滾濃煙順風向南岸飄去,南岸渡口處地勢不寬,兩邊是山峰。中間是一里寬的狹長平地。濃煙全跟著這條通道走,敵軍就算躲在壕溝裡。也被煙嗆得咳嗽不止。
而且濃煙還造成了視線受阻,幾乎看不到江北的情況,劉體純見了大喊道:“來啊,擊鼓,佯裝大舉渡江。”
“是,將軍。”
秦軍戰鼓立即擂響,隆隆之聲震撼人心,成千上萬的秦軍士兵齊聲吶喊,就象在大舉渡江。
南岸的顧憲成親自到江邊察看,他兩眼被薰得紅腫,根兩個桃子似的,眼淚流個不停,江上濃煙瀰漫,看也看不清;
“咳咳.....咳咳.....”他一邊咳嗽,一邊大罵,千算萬算,沒算到秦軍會來這一招,這大冬天的,刮的都是西北風,躲在壕溝裡,煙氣雖然輕些,但總是不好受,長久吸下這煙氣,士兵們還是受不了的。
“大哥,怎麼辦?”韋三觀不安地問道。
“慌什麼!咳咳........秦軍只是佯攻而已,讓大夥用布條浸水捂住口鼻,伏在壕溝下。”
除此之外,顧憲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由於看不清江北的情況,秦軍不時金鼓齊鳴,大聲吶喊,弄得南岸的敵軍不得安生,大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感覺,這樣情況,讓他們計程車氣迅速下滑,變得很低迷。
北岸的秦軍幹勁十足,不斷砍來樹木,找來溼稻草,幹得歡天喜地,滾滾濃煙鋪天蓋地向南岸吹去,場面十分壯觀。
這寒冬臘月,湖南與廣西交界處雖然不似北方那樣冰天雪地的,但氣溫低時下雪也是常有的事,溼布長久捂在臉上,凍得誰也受不了。
可不捂也不行啊,把士兵撤走吧,秦軍不時來次佯攻,江面上看也看不清,鬼知道他們哪次會真的渡江,所以撤是不能撤的,只能忍著。
就這樣,被薰了一個時辰,壕溝裡有士兵冷得受不了,找來乾柴草烤火取暖,有人突然發現,坐在火堆旁,煙便沒那麼重了。
這個偶然的發現讓顧憲成如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