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沒再猶豫,立即火速傳令襄陽,讓馬永貞按計施行,李過若再不願接受這個折中的辦法,說不得只有調遣兵力強行吞併他了。
這時唐王朱聿鍵再次派來使者,賜秦牧國姓,並封遼王之爵。
楚王府正殿裡,大夥面面相覷,暗暗感嘆朱聿鍵還真是下血本了,按大明祖制,異姓不得封王,功勞再大,象徐達也是死後才追封為中山王,而且這種追封的王爵子孫是不能繼承的。
朱聿鍵一口氣就給秦牧一個王爵,這注下得確實夠重了,只不過封的是“遼王”,這就顯得沒什麼誠意了;
換句話也就是說,除非秦牧把遼東打下來,否則他這“遼王”就永遠是空頭支票。
這還是其次,讓秦牧糾結的是這國姓,“朱牧.......怎麼這麼彆扭呢,呃,什麼珠穆朗瑪峰還是好的,別搞成‘豬母’才好,靠,這不寒磣我嘛!”
秦牧神色變幻不定,顧君恩等人只道他動搖了,準備接受朱聿鍵這份大份呢,立即出來詰問來使朱國英:“敢問朱大人,這是唐王的意思嗎?”
“唐王如今已即皇帝位。改元隆武.......”
“我問你這是唐王的主意嗎?”顧君恩不等朱國英說完,立即猛噴道,“唐藩本是罪藩。有何資格繼承大統?爾等立一罪藩為帝,置桂王於何地?若唐藩可承大統。則何人不可?大明有祖制,異姓不得封王,指的是非皇族血親不得封王,豈是指朱姓以外不得封王?如此胡作非為,混淆視聽,豈是一國之君所應為之事?”
朱國英不甘示弱,怒斥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辱及君上。”
“物必自腐而後蟲生,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爾等不辨是非,擁立一罪藩繼位,本已難令天下人心服,復行此悖逆之舉,是為大不孝。豈怪得了別人相辱耶?”
顧君恩口若懸河,把朱國英駁得啞口無言後,才對秦牧說道:“大人,唐藩得位本就不正,如今封大人王爵。也不過為是日後給大人羅織罪名埋下伏子,大人萬不可接受。”
秦牧有些好笑,顧君恩這也太積極了,連司馬安等人的風頭都搶盡了,不過這種得罪人的活計司馬安等人應該不介意讓他來做。
當初連丞相牛金星都開溜了,顧君恩與喻大猷作為後來才追隨李自成的人,卻能患難與共,這足以說明兩人忠義,而且他這種直言不諱的性格,秦牧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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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
馬永貞面無表情地把兩個選擇擺在李過面前,一,接受秦軍整編;二,率六本部六萬人馬在秦軍配合下,北取洛陽。
李過再三權衡,終究是接受了後一種方案。
馬永貞指著地圖說道:“阿濟格西路軍幾乎全軍覆沒,目前韃子在洛陽一帶的兵力極為空虛,趁此機會攻下洛陽至少有七成勝算,洛陽關山險固,西屏三秦,東控豫魯。若能在洛陽站穩腳跟,就等於挺進了韃子心腹之中;
要守住洛陽,必先守住周邊險隘,諸位請看,洛陽東面是虎牢關,位於滎陽汜水西南十里,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守住虎牢關,則洛陽東面之敵難越雷池一步。
北面是孟津關,孟津關北瀕黃河,南依邙嶺,有山河作託,關隘便於堅守,形成了以關制河、以河衛關的局勢。控制住此關,則洛陽北面可保無憂。
西面是函谷關,函谷關西據三秦,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洛陽與西安之間的咽喉,奪下這關,則西面之敵難犯河洛。
伊闕關是荊襄北上洛陽的必經之道,此關不必多說。
再說東南面的廣成關,此關兩山夾一川,其東北有長蟲山,西南有大馬山,自古是通往汝穎的要塞。此關也是必守之地,以防穎州之敵進犯洛陽。
再有就是轘轅關,此關為洛陽通往許、陳的捷徑要衝。關處鄂嶺坂,在太室山和少室山之間,道路險隘,迴環盤旋,守往此關,則許、陳方向之敵可難犯洛陽。”
歷史上,洛陽曾數度為一國之都,連宋太祖都有意遷都洛陽,正是由於洛陽環衛四塞,雄關林立,形勢險固,易於防守的原因。
馬永貞一邊說,一邊將這些關隘在地圖上一一標出,同時接著說道:“目前洛陽城內只有一千滿蒙旗兵,由滿將達斡爾統率,其餘各城皆是新降之綠營兵,阿濟格大敗,這些綠營兵必定驚慌,我軍挾大勝之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北伐,必能破敵。”
李過問道:“只是我六萬大軍北取洛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