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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瀟灑地邁著步的秦牧,聽了背後別人評論他的字,那話難聽他不禁一個踉蹌,差點摔個跟頭。
李香君連忙扶住他,安慰道:“公子,文人相輕,向來如此,公子別把他們的話當真。”
這時背後又傳來一聲嘲諷的聲音:“哈哈哈,你們看,還有印章落款,就這字還敢落款,真真是咦,這印章”
“不好,快走。”秦牧一拉李香君,迅速轉過街角,消失在人流中。
那大娘的擔子前,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文人驚咦一聲,俯下身子就著燈光,仔細看了一下紅色的印章。
看一眼後,他不禁揉了揉雙眼,再看,沒錯,分明是“秦文治”三字篆體字;
他脊背突然一陣撥涼,兩腮肌肉直抽抽,“啊哈,各位再仔細看看這字,照我說,這字啊,乍看沒什麼,細細一看,卻是龍璋鳳姿,驚天地泣鬼神啊,誰再敢說這字不好,我跟他拼了!”
“咦,張兄,剛才可是你說什麼滿壺不響,半壺響噹噹的。言猶在耳,你沒病吧?就這字還驚天地泣鬼神,我呸!”
“我還呸呸呸呢,你懂個屁,你學過幾日字,這都看不了來,這字他就是好,就是驚天地泣鬼神。”
手機看小說哪家強? 手機閱讀網 “快快快,快把張兄送醫館”
“你們才有病呢,自己再仔細瞧瞧。”那姓張的也不多說了,對著那幅字僕嗵一聲跪下,一邊叩首,一邊高呼,“好字啊,真是天下第一的好字啊,驚天地泣鬼神啊”大冷的天。他嗑得滿頭大汗,頭都快磕破了。
這一幕引來更多的人圍觀,一時象看大戲一般,人們擠在燈邊燈籠下,樂得嘻嘻哈哈地笑著。
這倒把賣黑芝麻糊的大娘給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了,這場面,她哪見過呀。“這個大官人,您別跪呀,賤婦人就是個賣小食的,您快起來吧。賤婦人還要做生意呢,您就別折騰了。”
“起不得,今個兒我就跪這兒了呀!”那姓張的文士心裡象十五個提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為自己剛才的言論悔得腸子都青了,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
那位大娘剛要挑起提子離開這是非之地,結果又聽到撲嗵連聲。回頭一看,剛才大聲諷刺的人,全跪下了,一個個成了磕頭蟲。街過圍觀的市民象看大戲似的,笑聲陣陣,樂不可支。
“這是怎麼了這是賤婦人就是個挑擔竄街賣小食的呀”
曲江邊,李式上來把小攤邊發生的一幕繪聲繪色地告訴秦牧。說到一半,李式自己就樂歪了嘴,李香君和紅娘子也是忍俊不禁。一起掩嘴嬌笑。
秦牧卻嘆道:“唉,本公子回頭還得好好練字才行啊,總不能老靠這天子的身份”
“陛下。”李香君突然止笑,正色地說道:“陛下應該知道,只有李後主,宋徽宗之流,才會沉迷於筆墨小道,陛下欲做聖賢之君,開創大秦盛世,萬不可沉迷於此道,且看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有誰是靠筆墨流芳青史的?”
“香君說的是,哪就這樣吧,朕還就不練了。”
“嘻嘻陛下剛才留下墨寶,肯定不光是為了幫那大娘,只怕是別有用意吧。”
“朕能有什麼用意?”
“奴奴不知道。”李香君笑靨如花,也裝起傻來;
倒把一旁的紅娘子悶得難受,她實在想不明白,題幾個字兒還能有什麼別的用意。一時又拉不下臉來去問,只得自己繼續絞盡腦汁的想,到底能有什麼用意呢?
這雪後初晴的冬夜,秦牧感覺徜徉於花香瀰漫的街頭,聽著市井的人聲,看著眾生百態,呆在皇宮高牆裡久了的他,感覺是一種無比的享受。
一路行去,街邊青樓上笙歌嫋嫋,舞影翩躚,酒樓邊風鈴叮叮,人聲鼎沸。酒香花香飄滿了空氣中。
心情愉悅的他,負手徐吟道:“雪滿長安夜,燈月照高閣。簫聲出幽巷,和風逐香車。”
“公子,好詩。”
李香君頓時讚不絕口,從這詩中,她能聽出一份喜悅的心情,郎喜奴便喜,奴同郎一心。
“哈哈哈”
秦牧朗笑幾笑,逐著一片熱鬧的人聲行去,街道一轉,但見一片空地上,竟是燈籠高掛樹上,近百個孩子,歡呼著,跳鬧著,氣氛十分熱烈。
天剛入夜不久,孩子們隨大人在街上玩耍不奇怪,但此地聚集來這麼多大人和孩子,跟兒童遊樂園似的,這就讓人好奇了。
秦牧前兩天從大慈恩寺出城,還走過此地,記得這裡是一片水窪地,當時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