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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公主,你不是說河套易守難攻,當年的宋朝,幾次都大敗而回嗎?”奇他特不解地問道。
窗外的一縷陽光斜照進來,灑在雅圖白皙的臉上,象透明的一般,只是此時的她,秀眉緊蹙,愁容滿面,再也不見往日的豔治之態。
“大汗,不一樣的,當初的党項人世代生活在河套,有民心支援。加上北面有遼國牽制,宋朝難以集中精力攻打河套。還有宋朝缺馬,主要是以步兵為主。一進入茫茫的草原,步兵天然處於劣勢,只要不襲擊的步兵的後勤補給線,步兵就很容易大敗。但現在……”
說到這,愁容滿臉的雅圖再也說不下去。她決定奪取河套的時候,形勢還十分有利,漠南有諾爾布,隴右有拜魯圖琥,河西有巴圖爾;大秦四面臨敵,顧此失彼。
事實也證明,她們大奪取河套後,秦國一時也沒法調兵遣將攻打他們。
只是誰也沒想到,形勢變得如此之快,拜魯圖琥、諾爾布相繼大敗,讓河套失去了兩翼的屏障。現在反而成了甕中之鱉。
秦軍也不是當年的宋軍,他們不缺戰馬,甚至馬永貞率領的五萬大軍,就是蒙古人,騎射功夫一點不比她們弱。對地形、氣候、民情的熟悉程度,比她們有過之無不及。
再拿當年的宋夏來對比眼下的局面,那是找死。
雅圖對奇他特真是越來越失望,甚至有些懶得跟他說了。
奇他特在室內團團轉著,最後一咬牙說道:“公主也不用太擔心,現在黃河解凍了。秦軍要渡過黃河沒那麼容易,現在咱們只要集中兵力,擊敗北面的馬永貞,眼下的困境也就破解了。”
見奇他特總終於說了句中聽的,雅圖稍感安慰。她說道:“眼下也只有這樣了,大汗快下令放棄兀刺海城吧,咱們集中兵力,退守克夷門,從兀刺海城到克夷門這幾百裡地,堅壁清野。儘量不要留一隻牛羊給馬永貞的大軍。這樣只要咱們堅守住克夷門。馬永貞幾萬大軍補給線漫長,堅持不了多久,就得退兵。
不得不說,銀川這片塞上江南,確實是形勢險要。西面有賀蘭山為屏障,東面的黃河天險,南有青銅峽、北有克夷門,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當年成吉思汗六徵西夏,多次打到克夷門下,但最終多數無數攻克這道天險,折羽而歸。
克夷門位於銀川城北面兩百里左右的克威山,它之所以稱為“門”而不稱為關。是因為此地兩山對峙,懸絕不可登,就象兩扇大門。中間夾著一條羊腸小徑。
成吉思汗的蒙古大軍一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也多次受阻於此,由此可見它的險要程度。最後一次,蒙古大軍攻下克夷門之後,西夏都城興慶府不攻而下。
雅圖自然也清楚。守不住克夷門,銀川就絕對守不住。因此讓奇他特把兵力重點布在了克夷門。
如果能守住此門。則大事尚有可為,銀川一帶極為富庶。塞上江南之稱可不是亂叫的,一兩百範圍內,分佈著銀川府、順州、靜州、懷州、定州等城池,人煙稠密,村連連,寨連寨。
這在塞北是絕無緊有的。
再說了,現在天地之大,除了這賀蘭山下險要之地,又有哪裡還能供她們容身?
當然,雅圖也不會就此坐以待斃,奇他特去處理堅壁清野的事後,她又把心腹之將蘇赫巴魯叫來,讓他派人翻越賀蘭山,探索沙漠瀚海,尋找最後的退路。
蘇赫巴魯匆匆出去吩咐了親兵幾句,又轉回來。雅圖不料他去而復反,不禁大訝:“蘇赫巴魯,你還有事嗎?”
“公主,我……我…..”
蘇赫巴虎神情窘迫,目光在她身上留連著,自從那日在黑山,雅圖讓他探手入懷,體念了一把溫軟的感覺後,他就象失了魂似的,這些天可謂是茶飯不思,念念不忘。
越是念念不忘他就越是後悔,那夜和雅圖一起喝酒時,自己不敢……
雅圖見了他的目光,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她現在哪有心情。“蘇赫巴魯,都什麼時候了,你快出去吧,大汗他……..”
“公主,奇他特出城去了,一時半會不可能回來的,公主,屬下好想…..想你。”
“不行,蘇赫巴魯,現在不是時候,你先回去,以後……..”
“公主,我怕沒有以後了,我不想到死還後悔,公主,你知道嗎,屬下想你想得魂都掉了,這樣下去,屬下根本沒有心機作戰,也無法再為公主效力……”
蘇赫巴魯說著突然踏前兩步,一把抱住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