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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凱旋歸來,百官出迎;南京萬人空巷,傾城出迎。
殺人盈野復盈城,流星作馬月作燈。夜逐單于八萬裡,踏平祁山第一峰。這首御製詩再次被人口口相傳,以此來歌頌天子的武功。
隨天子凱旋的幾萬新勝之師,意氣昂揚,軍容肅整,漫漫旌旗遮如雲,一同接受著迎來道左的百姓的熱烈歡呼。
一束束鮮花,一籃籃果蔬,一壺壺水酒,南京百姓的熱情,讓很多士兵不禁熱淚盈眶。
熱烈的鼓樂,一路吹奏,秦淮河兩岸楊柳依依隨風輕拂,有如美人載歌載舞。
已經五歲的太子秦業,恭恭敬敬地給秦牧磕了三個頭,雅聲雅氣地說道:“父皇凱旋歸來,兒臣迎駕來遲,請父皇恕罪,兒臣恭喜父皇,賀喜父皇,平定青藏,收復河套,肅清漠南。”
秦牧跳下馬來,上去抱起他呵呵笑道:“業兒,這是誰教你說的?”
秦業有些窘迫,卻也沒有隱瞞,小聲答道:“皇父,是孃親教的。”
“那你知道青藏、河套、漠南在哪裡嗎?”
“回父皇,兒臣知道,孃親在地球儀上指給兒臣看過,孃親說,那些地方很遠,很遠,父皇好辛苦.....”
“哈哈哈......好,業兒啊,其實呢,也不算很遠,等你再長大些,學會了騎馬,將來為父帶你一起去狩獵。”
“父皇,真的嗎,父皇真的會帶兒臣去嗎?”
“當然,君無戲言。”
“多謝父皇。多謝父皇。”秦業就象一隻被關久了鳥兒看到了湛藍的天空,一派欣喜。
站在前來迎駕的眾臣前排的楊廷麟,看到皇帝旁若無人,一下子跟太子說這麼多話,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忍不住暗暗吁了一口氣。
上次李繼卿那份奏疏,讓他這個國丈著實嚇得不輕,只是天子不問,以他的性格,也不屑於去解釋,而且這種情。主動去解釋反而有做賊心虛之嫌。
但是不解釋,這件事一直象塊巨石一樣壓在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其實看到這一景象,司馬安等人何嘗不是暗暗鬆一口氣呢,尤其是這次返回南京的路上。秦牧突然動用夜不收,越過正常的司法程式,拿問地方官員,這讓他們一下子想到了前明的錦衣衛。暗暗擔心這是暴風驟雨來臨的前奏。
當然,畢竟太子還小,皇帝對他沒有怪罪也是正常,接下就看皇帝怎麼處理李繼隆了,如果皇帝只是收拾李繼隆一個人。沒有藉機發難,那這一關才真的算過去。
秦牧把兒子摟在懷裡,一同乘馬回城。南京城人口已多達兩百六十萬,繁華的景象非西京可比,乾淨整潔的柏油路,兩側楊柳成行,以前還相對空曠的外郭,現在也已建起了大量的新房。形成了熱鬧的街市。
讓秦牧驚訝的是,新建起來的房子有不少是混疑土結構的兩、三層的小樓。秦牧沒想到。離開一年時間,南京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江南一向開風氣之先。加上水泥是先在江南製成並使用的。南京百姓也普遍比較富裕,能建現這樣的小樓也在情理之中。
和後世的樓房不同,這些小樓雖然採用了混凝土打天面,每家還是習慣地用鋼筋混凝土做出飛簷斗拱的樣子,頂層也多鑲以琉璃瓦面,樣式上還是和原來的木質建築差不多,古香古色的。
回到大秦宮後,秦牧大宴群臣,席上對蒙軻、馬永貞、郝搖旗、秦佐明等有功將領予以了封賞。
群臣一同上前敬酒,再賀天子取得大捷,場面看上去很熱烈喜慶。
秦牧喝完群臣敬的酒之後,感慨地說道:“朕親征在外,朝中政務,全靠諸位大臣精心打理,朕返回南京這一路上,看到沿途百姓安居樂業,並未受到戰爭影響,民生恢復迅速,朕心甚尉,朕心甚慰吶!
前方將士浴血疆場,自然是有功。然而若是沒有諸位大臣在後方打理政務,排程糧草,也就會有這樣的大捷。因此,諸位臣工也是功不可沒。”
內閣大學士路振飛代表南京眾臣上前答道:“陛下謬讚了,臣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只是盡了自己分內之責,實不敢居功。
陛下貴為天子,御駕親征,餐風宿露,驅敵於萬里,布天威於宇內,四夷莫不為之喪膽,望風臣服。陛下文治武功,上追三皇五帝,臣等為陛下賀!”
“臣等為陛下賀!”
百官紛紛下拜,從他們的態度,可以清晰地看出,秦牧的威望又非往日可比了,那種敬畏的神色,流露在每一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