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性又連忙起身拱手道：“陛下，接種過程大致按陛下所說施行，臣派人在交趾以一百個童子試驗，以刀在手臂切開小口，種上牛痘，兩至三天內，一百個童子身上皆出現輕微發熱，略有不適，不過一兩日內便恢復如常。

過了兩個月，臣等再從天花患者身上取來一些膿液，分別接種在這一百個童子身上，又觀察一個月，一百個童子無一人患上天花，這足以說明，接種牛痘之法，比原來的諸法尚為管用。”

對這樣的結果，秦牧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是歷史證明過了的辦法，他哈哈笑道：“既然試驗已經成功，那就在大秦全面鋪開吧，諸位大臣以為如何？”

司馬安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瞧這話問的，這哪裡是在問大臣們如何，分明是要大臣們給你歌功頌德嘛。

司馬安不失時機地搶先說道：“陛下天恩浩蕩，此舉必將活人無數，功德無量啊，以前雖有種痘之法，但不是效果欠佳，就是官方不夠重視，以至於天花肆虐，奪去無數人命。如今託陛下洪福，得此良法，自應儘快鋪開。”

大秦現在國庫豐盈，連供中下戶適齡孩子免費讀書都供得，何況是給國內未感染過天花的人接種點牛痘的花費呢。

這點錢小意思而已，何況就是花費大些，對於急需人口的大秦而言，這點錢也花了也值得。

正如司馬安所想，有誰會在這件事上反對呢，趕緊上前給天子歌功頌德才是正事。

秦牧呵呵笑道：“既然諸位大臣都大力支援，那又可你就讓太醫院拿個預算出來，我大秦所有三十歲以下，未染過天花之人，皆要接種牛痘，大概要花費幾何，你們預估一下，把預算提交上來，朕讓戶部即日給你們撥款。”

“是，陛下，臣這就回太醫院讓他們把預算拿來，臣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吳有性生性如此，哪怕是跟皇帝，也不多客套，做事精細，但性格卻有些風風火火，這件事在他看來，一刻也拖延不得，早一刻開始接種，就少死一些人，這就是醫者父母心。

現在的天花是不治之症，只能預防，一但發病，除非靠自身的免疫力能強撐過去，別無他法，患者死亡率非常高。

大秦的太醫院實際上已經不是歷代那樣的太醫院，彙集了舉國名醫的太醫院，不再只是負責給皇家看病，還負責醫學研究、病理測試、開辦醫科學院，管理各州縣的官立醫院，負責國內的衛生防疫等事宜，職權範圍已不亞於後世的衛生部。

而事實也證明，有很多事是可以潛移默化的，當初秦牧推動女子從醫，一開始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但在他強力推動下，經過幾年時間，不但軍醫多有女子從業，而且在各州縣的官立醫院中，也多是女子在做護理。

習慣之後，現在也沒人再因此說三道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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