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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曼紗面對海如風坦然直視的目光,心跳有些亂,在海如風提及出兵條件時,她曾做好了忍辱負重獻身於他的心裡準備。
以前她面對海如風的目光,還能坦然自若,但自從暗暗做出那個決定之後,她心裡卻有些說不清楚的細微變化,至少不敢坦然面對他這樣的目光了。
彷彿做賊心虛似的,她連忙引開話題:“海提督,你認為奧朗則布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招數?”
海如風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透過山上嫋嫋的餘煙,望向山下的平原,奧朗則布幾萬大軍正在準備攻山,下面的小河上,很快就用原木搭出了一道道木橋,直連成一片,人聲喧囂,戰象嘶鳴。
那些大象真是好東西,力大無窮,拖著一根原木行走輕鬆,還能用長長的鼻子捲起一些木頭,輔助士兵在河上塔橋。
“其實奧朗則布最好的招數就是等?”
“等什麼?”
“等穆薩里,等奧爾克,等其他路大軍先突破。”
莎曼沙聽了,心情立即變得沉重起來,是啊,奧朗則布並非只有山下這四五萬大軍,他作為德干總督,手上撐控著總計16萬大軍,正兵分多路,進攻奧特薩、切蒂斯格爾、恰爾肯德、西孟等國。
如果他沉得住氣,把海如風拖在這裡,等其他各路壓過來,佛光山的防線將不攻自破。
海如風能感受到莎曼紗的擔心,他淡淡地笑道:“公主不必擔心,奧朗則布是個冷傲的人,很顯然。奧朗則布並不認為等待是他最好的選擇。”
莎曼紗想了想,向他一拜道:“多謝海提督,我明白了,海提督昨天這把火,是針對奧朗則布的性格放的。現在他發現本該很得意的招數。卻被海提督輕易破解,對於冷傲的他來說,這無異於一種羞辱,所以,他一定會全力攻山,以挽回顏面是嗎?”
“冷傲與驕傲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卻是兩種不同的性格,驕傲的人,可等同於愚蠢。冷傲的人,吃了些苦頭後,便很容易冷靜下來。”
“海提督是說。昨夜的羞辱,並不足以讓奧朗則布不計後果的全力攻山?”
“但以他的性格,若不吃些苦頭,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隨後發生的事情,一一印證了海如風的預測,惱怒之下的奧朗則佈下令攻山,數千莫臥兒大軍衝過小河,踏著滿地的灰燼。吶喊如潮的衝上山來。
樹林燒掉了,但崖壁還在,洶湧而來的敵軍。依然只能順著陡峭而狹窄的山道仰攻上來,他們用鐵盾組成了一個個小陣,奮力往上衝;
負責防守第一道防線的奧特薩主將布魯南,不斷大吼著,手下計程車兵奮力挽弓,如蝗的箭矢嗖嗖的射下。打在莫臥兒士兵的鐵盾上,叮叮作響。
一時間。山道上箭如雨下,稍有不慎。就是利鏃穿骨,血光飛濺,慘叫聲、吶喊聲震動了山野。
洶湧的莫臥兒大軍前赴後繼,用屍體和鮮血鋪就一條上山的道路,一波接一波的往上衝,有些善於攀爬計程車兵,則順著附近的山崖往上爬,企圖包圍第一道防線的奧特薩士兵。
近了,潮水般的莫臥兒大軍離第一道防線只有二十步了,布魯南一聲令下,手下計程車兵立即砸出一塊塊石頭,石頭隆隆地順著山道滾下,把衝上來的莫臥兒士兵砸得頭破腦裂,皮開肉綻,慘叫不絕。
一個個小型盾陣被砸得七零八落,隆隆的巨石如山峰崩塌般滾落,聲勢懾人,令人驚心動魄。
被砸得潰不成軍的莫臥兒士兵,嚇得紛紛往山下逃,第一輪進攻,莫臥兒大軍除了在山道上扔下近兩百具屍體外,什麼便宜也沒佔到。
奧朗則布大怒,緊接著第二輪進攻很快又到來,但結果還是差不多,由於山道陡峭而狹窄,他空有幾萬大軍,卻施展不開,一次能衝上來的不過幾百人;
山上的奧特薩士兵居高臨下,迎頭痛擊,讓他手下計程車兵死傷慘重,山道上堆滿了屍體,幾乎無處落足。
兩輪猛攻皆以慘敗告終,奧朗則布終於冷靜了下來,暫停了這種無謂的進攻。
“海提督,敵人退去了。”莎曼紗感覺真可惜,不過眼前的情況,一如海如風所預料,這讓她望向海如風的眸光充滿了欽佩。
奧特薩主將布魯南、切蒂斯格爾主將拉塞、恰爾肯德主將迪拜克、西孟主將胡特,也是由衷的佩服,心中更沒有芥蒂,對海如風的命令開始言聽計從,不折不扣的執行。
海如風對他們說道:“咱們佔盡地利,但卻不佔天時,我們不怕奧朗則布猛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