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為了一念之差,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唐子良終於在地上挖了一個窟窿,將唐翔的屍體埋葬,然後,才移步行去。
他的心情沒有因報了仇而輕鬆,反而感到無比的沉重,這沉重的心情,自然與唐翔之死有關。
唐子良是一個極為善良之人,他殺死了一個對他有八年養育之恩的人,雖事出有因,但這也令他感到難過的。
他緩緩地走著,倏然,一陣步履之聲,破空傳來,唐子良聞聲,心頭略為一震,舉目望去,但見來人赫然是紅衣少女吳蓮。
一月之前,吳蓮在太陰山擂臺之時,與他相逢之後而又分別,如今她又在此出現,的確令唐子良微微吃了一驚。
但見她絕代的花容,似是失去了往昔的光彩,神情顯得有些茫然與淒涼的意味。
這使唐子良感到一愕,他發覺她好像變了,變得憔悴而又麻木,唐子良怔了一怔,問道:“吳姑娘,是你!”
她頷了一頷螓首,道:“不錯。”
“你是來找我的?”
“正是。”
“你有什麼事?”
吳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似幽、似怨、她惋然地說道:“我想來問你一件事,你見過那錦衣少年?”
唐子良心頭一震,道:“錦衣少年?”
“不錯。”
“幹什麼?”
“我要找他。”
唐子良發覺吳蓮在找錦衣少年,似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只是這到底為了什麼,一時他想不出來罷了。
心念中,不由問道:“你找他有什麼事?”
“這……”她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啟齒。
唐子良不由大為起疑,忙又問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他……他玩了我的身子!”
“什麼?”
唐子良脫口叫了起來,傈聲道:“你說什麼?”
吳蓮幽幽一嘆,道:“我說他玩了我的身子。”
唐子良打了一個冷戰,這一件意外之事,的確令他感到極大的震驚,也似是這根本是件不可能之事。
他傈聲道:“當真有這等事?”
“你……不信?”
“我……”唐子良為之語塞,這件事的確叫她難於置信,但又是出於吳蓮之口,如非事實,吳蓮豈會造自己的謠?
唐子良一時怔在那裡,不知如何啟齒。
吳蓮幽幽一嘆,道:“這件事怪我自己不好……但我必須找到他……”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吳蓮眼眶一紅,黯然淚下,一片悲切之情,望之令人心酸,唐子良一時之間,就不知道她與錦衣少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下又急急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
吳蓮忍住了悲傷情緒,說道:“當時在擂臺結束的第二天,我無意中,又碰見了他,對他,我有些厭惡,因為他對付擂臺臺主的手段,令我不滿。
他當時笑著對我說:‘吳姑娘你去哪裡呀?’想不到他竟知道我的名字,一時,禁不由怔在當場。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姓名?’他傲然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奇怪,不要說你姓什麼叫什麼我全知道,就是你父母是誰,我也沒有不知之理。’在我來說,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與這錦衣少年素未相識,他又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世背景……”
唐子良忍不住接道:“這的確是一件怪事。”
吳蓮嘆了一口氣道:“我當時也認為他是誇大之談,我冷冷告訴他:‘你別吹牛了。’他笑了笑,問道:‘怎麼?你不信?’‘不錯,我不信。’‘咱們打一個賭如何?’‘賭什麼?’他冷酷地笑了笑,道:‘我什麼事都不感興趣,唯獨對女人的身子例外,就賭你的身子吧。’我臉色一變,道:‘怎麼賭法?我輸了,像那位擂臺臺主海燕一樣,把衣服脫光?’‘不!’‘那麼,幹什麼?’‘把身子交給我。’我臉色一變,殺機為之而起,我不容這輕狂的少年,這樣侮辱我,我狠狠告訴他:‘假如你說錯呢?’‘隨你處置,甚至把腦袋交給你。’‘你這話當真?’‘不錯,怎麼樣?賭是不賭?’我想了一想,終於答應下來,第一、我認為這錦衣少年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世,因為除了我母親之外,我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談起自己身世;第二、我認為如果他真說對了,我還有辦法對付他——終於,我答應了下來……”
唐子良又接道:“他全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