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戰慄的罪人。
而且……
“咿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聲——開始增殖。
這股恐懼彷彿具有某種傳染性,負責搜尋的其他魔導士們也紛紛從座椅上跌落,淚流滿面地滿地打滾。
其他士兵們也不禁杵在原地面面相覷。
要是觸控他們,自己也會被這種瘋癲和恐懼汙染——他們內心大概如此認為。
不過……
“這是——”賽內絲和愛羅蒂似乎立刻就明自個中原因。
“這就是秩序守護者的影響力——律法的力量嗎?”賽內絲盯著在地面掙扎的部下們,苦不堪言地低語。
不知是誰喚來的……五名醫護兵奔到司令室,開始對滿地打滾的魔導士們進行急救措施;話雖如此,其實也只能壓住他們,給他們嗅聞鎮定香或餵食藥劑。
“——沒想到連透過探索系魔法都有效力啊。”
“就某種意義來說,這種魔法將情報與意識直接連結,說不定反而更容易受律法影響。”愛羅蒂道。
“無論如何……這樣也沒辦法出手探查敵情了。”賽內絲一臉苫澀地說。
不幸中的大幸是——醫護兵表示魔導士們的生命活動本身並無異狀,不過他們也因此無技可施,畢竟事關精神領域,普通藥劑和急救措施一點用也沒有。醫護兵也只能壓住痙攣的魔導士,在他們嘴裡塞東西,以免在鎮定香生效前咬傷舌頭。
“什……什麼?這是什麼?”搞不清楚狀況的帕希菲卡詢問身旁的愛羅蒂。“為什麼突然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這就是律法。”堪稱緋紅智囊的才女面色沉痛地說:“——你知道戰棋盤吧?”
“……嘎?”
不明白兩者有伺關聯的帕希菲卡用力眨眼,但愛羅蒂自顧自地繼續說:“有數種不同的棋子,每種棋子都定有‘可以這樣走’、‘一旦這樣就輸了’這些規則,律法跟那是一樣的。”
“什……什麼——”
“律法規定‘人類’無法違抗‘秩序守護者’——此乃這世界最牢不可破的法則。他們是無法忤逆的絕對支配者,高於人類的絕對存在,握有人類生殺大權的管理者——這就是秩序守護者,律法就是這樣規定的。”
“規定?”
“對,就是這樣規定,所以我們無法反抗。”
“無法反抗?規定……?這種事……這種事我可沒聽過,怎麼可能有這種規定?是誰決定的?寫在哪裡?”
“寫在我們體內。”回答僅針對最後一個問題。“該說是我們人類的靈魂,或者本能……從出生起就刻在我們心中。‘人類應對秩序守護者盲目遵從’。不問人種、年齡、性別,所有人類皆是如此。所以人類在秩序守護者面前沒有自由意志,只要他們有意,甚至可以干涉採取敵對行動人類的意識……”
愛羅蒂說完,望著負責搜尋的魔導士。鎮定香似乎生效了,重病發作似的苦悶已經消退……但仍像發燒般顫抖不已。魔導士也好,士兵也罷,看來目前都派不上用場。
“對……對世界上所有人類……敞這種愚蠢的事?”
“這就跟世界規定物體由上住下落、火是熱的這類事實或現象一樣,只是我們平常沒發現罷了。”
愛羅蒂的口吻既無興奮,更無激發恐懼的抑揚頓挫,非常平淡——卻也因此充滿真實的重量。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例外。”愛羅蒂回頭,以沉痛的目光望著帕希菲卡說:“律法破壞者——人稱‘廢棄公主’,換句話說只有你例外。”
世上唯一的人。
唯一——能夠反抗神明的安排。
然而,就算愛羅蒂這麼說,帕希菲卡也沒有真實感。假如她擁有某種能夠自覺的主動特殊能力倒也罷了——她的這種能力僅針對秩序守護者,對平常圍繞在她身旁的普通人類毫無效力。
這個事實比別人宣告她是公主更沒真實感。
“可是……可是!這就是我被迫殺的理由?可是這樣……就算我獨力反抗秩序守護者,能做的事根本就——”
——微不足道。
帕希菲卡多次親睹秩序守護者的力量,他們的力量輕易就能劈天裂地——名副其實的神蹟。即使帕希菲卡是不受律法約束的特異分子,然而她本身既無力打倒他們,更無法扭轉他們控制的世界情勢,充其量只是被殺手四處追殺的小丫頭。
她搞不懂秩序守護者為何對自己如此執著。只要扔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