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從樹林充賓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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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十面埋伏
魏國羽林軍出其不意突入葛榮軍營,遊走在營盤間避免交戰。叛軍軍營中傳出凌亂的出兵號角,突然間轉換成一串收兵鑼聲,葛榮叛軍像潮水般向後退去。羽林軍中一名花白鬍須的老者向身邊結實得如同豹子般的將領問道:“奚毅,他們怎麼退兵了?”
“有埋伏。”武衛將軍奚毅在戰馬上坐直身體,向城牆下張望,敵軍迅速後退,在遠處重新集結,手持盾牌排成長蛇陣,像一張大網包抄而來來。他手中令旗一揮,羽林軍調轉馬頭,在敵軍弓箭射程之外貼著葛榮軍隊的長蛇陣,繞個大彎直奔鄴城南門,大約一萬葛榮叛軍背靠護城河,列成方陣封住吊橋。奚毅猛然勒住戰馬,催馬回到老者身邊:“祖大人,我們中計了。葛榮叛軍故意放我們進入軍營,卻派大軍集結在吊橋,讓我們進退兩難。”
這留著長鬚的老者是魏國黃門伺郎祖瑩,受皇命進入鄴城完成一項絕密使命,他回頭向身後望去,黑壓壓的數萬敵軍手舉盾牌一步步向前壓上,據守吊橋的葛榮叛軍手中弓箭斜斜指向天空,就等羽林軍衝入射程。
楊忠催馬追上明月,明月背後箭囊又有一支弓箭顛簸而出,被楊忠在空中一把揪住,放入自己箭囊。他們趁葛榮防線被衝亂,遙遙跟隨羽林軍的路線向南門衝去,穿越幾道柵欄,營地中號停鑼起,楊忠看出形勢不妙:“葛榮叛軍要兩面夾擊了。”
明月快馬加鞭,笑呵呵說:“這葛榮軍營很好衝啊。”
楊忠俯身戰馬觀察葛榮軍營,敵軍布了一個奇怪的陣營,拒馬木柵不向內防禦突圍的守軍,而是朝向城外,難道他們竟然圍而不攻?楊忠突然明白葛榮意圖,這些防線根本不是用於防禦城內守軍,而是針對城外的魏國援軍,他用圍城打援之計,吸引魏軍渡過黃河,在鄴城之下決戰。
明月手中馬鞭向前指去:“你看,葛榮賊兵放羽林軍進去,正要從後面兜住。”
楊忠徹底想通葛榮的盤算,鬆鬆垮垮的外圍防線就是要誘敵深入,然後四面合圍,全部吃掉。楊忠催動戰馬追上明月,右手抓住她戰馬韁繩,雙手一起使勁,戰馬仰天長嘯,猛地在原地停住,伸手攔住明月:“形勢不好,此處兇險萬分,快退出敵營,現在還來得及。”
葛榮叛軍讓出通道讓羽林軍進入,排山倒海地重新殺回,營盤就要合攏,將羽林軍吞噬進去。明月揮舞馬鞭,兩腿緊夾馬腹,掙脫楊忠向缺口衝去,丟下一串嘻嘻笑聲:“膽小鬼楊忠,我們趁他們陣形沒有合攏,衝進去。”
明月完全錯估形勢,敵軍雖然相距數百步,弓箭卻可以覆蓋缺口。楊忠久經沙場,知道厲害,眼看明月衝出十幾步,不禁額頭迸汗,揮動馬鞭全力抽在馬股,戰馬咆哮提速向前追去。明月接近正在封閉的缺口,與羽林軍會合。箭雨從四面八方罩下,天空頓時失色,嗤嗤聲音在四面響起,仰面看見無數長箭像天空中的星斗一樣籠罩四方。明月抽出腰刀,撥打如蝗的長箭,忽然間身下一挫,戰馬身上插上三四支長箭,鮮血迸射。明月嚇得緊閉雙眼,只要掉在地上,就要被漫天箭雨穿出無數個窟窿。
明月在落馬瞬間,腰間一緊,身體不再下墜,在空中劃出弧線,被從後面追上的楊忠抓起,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重新坐在主馬之上。明月渾身被顛得要散架一般,睜開眼睛,自己的副馬重重砸入草地,濺起無數草屑。明月連忙雙手抱住馬脖穩定呼吸,跟隨楊忠衝入敵軍防線。
楊忠全力搶救明月之時,被一支長箭貫入肩頭,明月驚呼一聲,楊忠若無其事,右手倒拔長箭,擺在她面前:“看看,沒有血跡,知道重鎧的作用了?”
羽林軍前後被攔截,左右兩翼也將被合圍。奚毅當機立斷,放棄從南門入城的計劃,調轉馬頭向羽林軍大喊:“南門已經被圍,我們去東門。”
奚毅正要催馬,身後葛榮長蛇陣即將合攏之際,兩人三馬躍入重圍,高速賓士而來。身穿披重鎧的明月掀開兜鍪,露出嬌俏的臉頰:“奚將軍。”
奚毅也認出明月,滾鞍落馬,全身伏地興奮叫喊:“明月郡主!拜見明月郡主。”
楊忠被魏軍將領的動作嚇了一跳,在地面三拜九叩是朝見天子的禮儀,明月僅僅是一個小女孩,何須在戰場上如此大禮?明月卻泰然接受,擠出笑容:“奚將軍,戰場上不需多禮,快起來吧。”
奚毅翻身上馬,長蛇陣終於徹底合攏,盾牌翻飛,列成陣線步步逼近。祖瑩匆匆策馬過來,也要翻身下馬跪拜,楊忠策馬摁住,阻止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