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聞聲看了看落霞,說道,“我叫宋玉,她沒有話給你,只是很掛念你。”
“當初我因為呂家的事情隱匿多年,如今風波已過,我也不怕什麼了,只想好好的見見故人。”
原來如此,原來他隱身多年,如今知道自己的住處是為了蘭溪來看望自己的。
落霞想到此處,只覺得這個男子很是重情重義,自問道,“你,你現在住在何處?可有餬口的營生?”
宋玉眸中起了霧氣,雖然心酸但是也還算溫潤道,“我飄零在江湖中,身上有銀子度日,姑娘不必惦念。”
落霞聞聲不知如何接話,只是抱著孩子立在原地不動,宋玉細細看了看落霞,那滿眸的情愫不知如何表達,只是眸中的霧氣漸漸多了起來,最後化成了淚。
半響,他看著落霞懷中的孩子,語氣有些悲傷又有些欣慰道,“你的孩子很可愛,希望你以後的人生風調雨順。”
落霞聞聲不知道如何回話,正想著該如何說,只見宋玉道,“既然和姑娘相認了,那我也就無憾了,先告辭了。”
宋玉話至此處就要走,落霞見狀忙道,“以後我要如何找你?”
宋玉聞聲沒有回頭,只是立在原地,對落霞說,“你我雖有蘭溪的緣分,可是如今緣分已盡,以後還是不要見了。”
他話至此處大步離去,落霞抱著孩子看著那抹身影,只覺得心裡難受,卻說不出到底是為了宋玉還是為了呂蘭溪難受,只覺得滿腹的酸楚叫自己一時站不住。
今日見過宋玉的事情,落霞沒敢隱瞞,她很是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莫矣,莫矣在知道整件事情得了來龍去脈之後,心裡五味雜陳。
他心裡很願意相信的,但是最後竟然說服不了自己還是全盤向張琪之說了出來。
張琪之在聽聞了莫矣的話後,他吃驚不已,甚至有些同情呂蘭溪和宋玉,只是直覺告訴自己有些事不可輕易相信。
他自蹙額問莫矣,“什麼人?”
莫矣見公子這樣吃驚,他輕嘆無奈,自己何嘗不吃驚呢?
他回道,“他告訴落霞,他是呂蘭溪的未婚夫,只是因為呂家出事之後被連累所以才銷聲匿跡這麼多年。”
張琪之聞聲沒有說話,只是立在那裡蹙眉想著,呂蘭溪若是真的假死,只怕一時也不敢告訴旁人。
可是?
若是此人真的是和她如此情深,那她還會隱瞞嗎?
張琪之正想著,只聽莫矣問道,“公子,看樣子他還不知道呂蘭溪假死之事,那這件事我們要不要告訴皇后娘娘?”
張琪之聞聲想起昨日見過胤祿的事情,胤祿說蘭軒為了呂家的事情整日籌措,吃不下睡不著,他要自己日後有話還是謹慎些說。
張琪之是個一心為蘭軒考慮的人,所以胤祿的話他是聽進了心的。
所以當莫矣這樣問時,張琪之沒有多想,就說道,“我看蘭軒為了胤禛的事情焦心的厲害,我們還是對她保密吧,此人只要沒有惡意,還是不要說出去了。”
莫矣聞聲也同意,說道,“好,反正落霞也擔心朝廷中人知道宋玉的來歷會對他究問責任,那我們就不說了。”
張琪之聞聲細細看著莫矣,又吩咐道,“雖然我們選擇暫時不告訴蘭軒,可是這個人依舊很可疑,所以不論如何想法子追蹤到他的下落。”
“他既然把自己說的和呂蘭溪這樣情投意合,若是呂蘭溪假死之後,不能保證她不會去尋自己的情郎,也會他們是一起銷聲匿跡的也說不準。”
莫矣瞧著張琪之思慮的如此周到,他贊同說,“好,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
張琪之聞聲輕嘆鎖眉,不過一瞬又說,“還有,告訴落霞她見過宋玉的事情萬萬不能說出去。”
莫矣知道公子事事為蘭軒周全,他也知道公子心裡放不下,他也不反對什麼,自道,“我知道了。”
莫矣走後,墨瞳來上茶,她看著張琪之背手站在窗下一動不動,眼睛也一眨不眨,眉頭緊蹙只怕心裡滿滿的都是她的事情。
墨瞳心裡無奈,說道,“琪之,喝杯水吧。”
張琪之聞聲輕嘆,接過墨瞳手中的茶水,墨瞳見張琪之如此,她似乎在意,似乎故意說道,“你總是為了她的事情這樣上心。”
張琪之聞聲醍醐灌頂,現在自己正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如此掛念一個女人,他也無奈自己上心了多年始終是放不下了。
自對墨瞳說,“我對你和孩子也同樣上心,不要多想了。”